碧煙哪聽懂小姐的意思,只當是問那天的事,不由也是一臉的心有餘悸,但馬上道:“還好啊,小姐摔倒時簡公子正好趕到了,小姐你沒看到,簡公子好威風的,將那群劫匪一腳一個踢得是落花流水,最後全扔後山那處荒廢的井裡了……”說完碧煙還比劃了兩下。
“什麼?”沈荷香頓時一怔,她忽略掉前面的話,最後停在那些劫匪被扔到了荒井那句話,“你,你說那些人全被扔進井裡,沒有帶走任何人?”
碧煙不由睜大眼睛道:“小姐,怎麼可能,若我們被帶走了,還怎麼能在這裡說話啊,簡公子當時讓我和馬伕先回去,然後就帶走了小姐……我,我當時也是追不上,而且想他是將來是小姐的夫婿,所以……”
沈荷香只覺得好像被人抽了一巴掌一樣的呆坐在那裡,便是碧煙喜滋滋的拿出了丟的那兩匣子銀票和首飾,也沒有露出半點笑容來。
沈家小姐離家出走的事被沈家瞞的水洩不通,只說是小姐得了傳染的紅疹,便沒有女學的女客再上門了,好在最後總算是平安回來,但是先被三品武官求親,後有小侯爺提親納妾,一時間低調的沈家小姐,頓時傳得沸沸揚揚,不少商戶小姐嫉妒的直咬帕子。
也有不少人在看著熱鬧,看最後這沈家小姐花落誰家,俗話說兩家爭必得扔,果真不假,先是那武官拿出了兩家訂親憑證,小侯爺雖好風流,在這種有損名聲風口浪尖的事上卻也是有分寸,不久納妾的事便不了了之,那便是要嫁給三品武將了。
又有大半的女子狠撕著手帕,為何這種事沒有落到自己頭上,她們怎地就從來都沒有官將上門求親的好事呢?
結果卻是大出人意料,那武將居然兩個月了無音信,求親的事眼見著便是不了了之,這下京城的不少人都看起了沈家的笑話,生意做的好又如何,女兒生的花容月貌又如何,還不是嫁不出去待字閨中,估計是那小姐挑花了眼,使多了心計,現在竟是侯府與武將兩家都不要了,原來還有不少人上門提親,現在卻是門可羅雀。
笑話,誰敢娶,娶了便是與侯府和三品官將作對,這巴結還巴不上,誰會不要小命的娶這燙手山芋,儘管不少人垂涎那沈家小姐的顏色嫩,但這會兒敢去提親的卻只有那些光腳不怕穿鞋的歪瓜裂棗。
剛又有一個瘸腿的上門提親,被柳氏讓人用水潑了出去,關上門後,柳氏卻是愁的有些憔悴,怎麼能不愁,好好一個閨女,現在便沒一個好人家的來求親,而那個姓簡的卻突然間沒了音信,荷香他爹不止一次去府上找,那看門都只說官爺一直沒回來,眼瞅已經兩個月了,明顯的便是推脫之詞,一時間柳氏只覺得天要塌了一般。
而那唐家的公子今年雖然試考成績一般,卻在半月前剛娶了妻,娶的是許家米鋪的小姐,比荷香還小一歲,生的雖不如自己閨女,小兩口卻也是和和美美,而那唐夫人時不時的便會故意說上幾句,讓她這心裡疙疙瘩瘩的,便是連唐家那個閨女今年都定下了親事,那男方家十分滿意,準備年底便娶了過門,眼看著鄰居兩個一年間便要雙喜臨門。
可自家卻是愁雲慘淡,柳氏晚上都睡不好覺,沈荷香看著母親肚子日日見大,卻還要這般為自己操心,心裡難受的要命,整日惶惶,更不敢說出自己已是不潔之身。
像她這樣婚配前與人私,通的女子是無顏活在世上的,比那被休棄的婦人和寡婦更加的不堪,連給人續絃做妾的資格都沒有,便是無賴也要嫌棄三分,這樣的女子通常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絞了發出家做姑子,二是賣身入青樓,還有一條路便是自盡,保了家人顏面一了百了。
碧煙伺候小姐這一個多月來,發現小姐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笑容少了很多,平日除了去夫人屋裡,便時常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有時呆呆的看著窗,一看便是半天。
但想想也覺得小姐可憐,怎的這般的命苦,夫人說那簡公子八成是因為小姐離家出去的事傷了心才拒婚,畢竟任何一個男子都想娶一個守禮端莊的做妻子,那般離家出去半個多月,連清白都有些不明的女子,又怎麼敢再上門提親,夫人雖氣憤,但時間過了這麼久對方一直也無音信,卻也明白對方的意思,只能歇了繼續這門親事的念頭,這幾日正四處張羅著,看是否能有品性好的商戶男子,便是農戶出身也行,年紀大些無妨,只要人好能善待女兒的,可找來找去卻仍是沒什麼合適的。
碧煙見小姐日日鬱鬱寡歡,話越來越少,便只好提議去冰肌坊走走,沈荷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似乎要下雨般陰沉,便如人的心情一般,一時間讓她有些喘不上來氣,聽到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