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溜丟的頭髮及盈盈的淚眼,心道,這般的嬌人兒,誰娶回去不疼著,哪捨得折磨,對這一點柳氏還是放心的。
“並且這門親事兒也確實是不錯的,那簡家現在就只剩他一個,沒有兄弟姐妹,至今也未娶妻納妾,你過門就是三品官衛的正妻,府裡大大小小的事務都由你打理,沒有妾室爭寵,也沒有其它府裡亂七八糟的事兒,這樣的好親事若不是早年你與他訂過娃娃親,又如何能落到你頭上,那品階便是娶個官員嫡女也是可以的,像咱這樣的商戶人家卻是高攀了,到時若真定下親事,不知要惹得多少人眼紅,總之比嫁那唐家小子要強得多……”
“娘……”
“好了好了。”柳氏不由打斷她,板了臉道:“我早就說過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把事兒做絕了,現在來哭哭啼啼的有什麼用?”瞅了眼低頭掉眼淚的閨女,最後只得道:“這事到底還沒定下,這兩天我再和你爹商量商量,你先回去吧。”
沈荷香回到自己房間時,眼淚已經不流,只是眼圈紅紅的,惹得碧煙驚訝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夫人又說你了嗎?”說完急忙擰了溼帕子想給小姐敷一下眼睛,沈荷香哪還有一個心思,拿過來便放到桌上,秀眉微蹙咬唇想著事情。
這兩日沈父整日樂呵呵,柳氏也是舒了眉,越發覺得這門親事還算是不錯,結果好事不長久,不出兩日,竟又有一個媒婆上門提親,這次便是連沈父都有些瞠目結舌,因著這媒婆提得竟是侯爺府,說是侯爺看中荷香的品行,要納荷香為貴妾,聘禮嫁衣皆不少。
這若是換一般人家,兩口子早把人給趕出去了,自己家不缺吃穿,好好的閨女給你做妾?想得倒美,但是對方是侯爺,地位尊崇身份高貴,便是給他做妾也不算是侮辱他們,畢竟商戶人家與皇親國戚相比,那是一個雲一個泥,人家願意找媒婆上門且還是抬的貴妾位份,已算是誠意滿滿,若應下便皆大歡喜,若願意便是不知好歹,不將侯爺放在眼裡,說小了是犯上,說大了是藐視皇族,當真是讓人進退兩難。
兩口子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只一個勁的唯唯諾諾,最後戰戰兢兢的將那拽得二五八萬的媒婆送了出去,回來皆是愁容滿面,不知如何是好。
沈荷香從碧煙口中得知後,更是暗咬銀牙,一時間急得在屋裡走來走去,一個是狼窩,一個是虎坑,哪一個又是她的好歸宿?還不如就絞了頭髮一輩子青燈古佛來得清淨……
不一會兒,柳氏便過了來,坐在塌上表情凝重的看著荷香:“你與小侯爺是怎麼回事?”柳氏在屋裡越想越覺得不對,這京城的女子多了,那小侯爺是如何得知閨女的品行如何?除非是見過荷香,這才來問。
沈荷香沒有再隱瞞便將前兩日湖邊遊船的事說了出來,說完便當即跪在柳氏身邊道:“娘,我知道你和爹為難的一宿沒睡,等明個天亮就去應了那媒婆吧,就說我願意進侯府,若是不這般得罪了小侯爺,以後不僅沒人敢再娶我,便是你和爹都要受連累,不為別的想,也要為我沒出生的弟弟妹妹著想……”邊說眼淚便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一會兒便在地板上暈出了一攤水漬。
柳氏聽罷眼圈一紅,頓時眼裡泛起淚花,抖了半天的唇,臉色變了幾變,最後抱了女兒反反覆覆的道著:“可憐的荷香,命怎麼就這麼苦,當年那個神棍良心眼都讓狗吃了啊,還我的錢啊,我可憐的荷香,嗚嗚……”
哭過之後將母親送回屋,沈荷香將眼淚擦了乾淨,又讓碧煙打了水洗了把臉,現在事情已經這樣,再哭也無濟於事,只能想著萬全的對策,雖然她對那侯府已是厭倦了,厭倦那無休止的迎合討好,厭倦妻妾女人之間的針鋒相對,勾心鬥角,更厭倦那大夫人的一張表面裝著和善,背裡卻不容人的惡毒嘴臉。
但是若只有這一條路走,便只能硬著頭眼,好在她前世在侯府待了七年,所有的人事都經歷一遍,一些事總能事先避開,小心冀冀或許會比前世走得更遠,活得更久。
何況她還有個冰肌坊,這般想著,沈荷香便又振奮起來,得寵才能得侯爺的賞,有賞才能在府中打點一二拉攏棋子,但若自己有冰肌坊即使侯爺沒有賞銀她也能夠打點的很好,也會更安全更有保障。
不過就在她下決心要進侯府,並鼓起勇氣的信心想要再次重新開始時,從冰肌坊回到家卻發現家中多了一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幾個月之久,又突然請媒人上門提親的簡舒玄。
一反之前的冷峻黑衣,一身繡綠紋的紫長袍,腰束著長穗宮絛,青色鬍渣已打理過,便是連頭髮也束起帶了玉質發冠,臉側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