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的石壁,正好能擋著雨,但雖如此,沈荷香還是覺得身上由裡到外都溼透了。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她最後是被石頭拌了一跤,然後摔在地上,現在又怎地會在這裡?碧煙又去了哪兒,還有那些劫財的鎮民都到哪去了,沈荷香越想越覺驚疑不定,正要緊張的起身,這時身後突然傳來石頭落地的聲音,她驚的全身僵硬,忙緩緩的轉過頭,眼睛睜的大大的便似那驚弓之鳥。
只見石壁陰影里正坐著一個人,見到她回頭便站起身來,接近光線沈荷香才看清楚,那人高約七尺有餘,身軀凜凜的包裹在黑衣裡,胸脯橫闊,未近身便讓人有種萬夫難敵的壓迫感,兩條帶著厲色的劍眉下,一雙眸子正光射寒星一般看向她。
沈荷香嚇得心都快要停了,莫名其妙的地方,孤身一人,身後又突然出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這本就夠讓人害怕了,而且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沈荷香這次壯著膽子離家出走的逃避物件,那個讓她見了便如老鼠遇見貓一般懼怕的簡舒玄,想起當初自己被扔進那冰窖裡的情景,現在想來仍是又氣又怕,事後洗過澡她照著鏡子,自己白嫩圓翹的臀當時是烏青一片,顯然摔得不輕的樣子,沒把她嚇個半死,現在一想起那滋味兒仍心有餘悸。
“你,你……”沈荷香你你了半天,想伸手指著他,但想到現在的情況,不由又收回了手指,扭頭跑到石壁邊離得遠了點,這才有點膽子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碧煙呢?”
簡舒玄從始到終都在冷著眼看著她,也不答話,直看得沈荷香莫名其妙的心裡發毛,渾身像長了草一般,於是她急忙低頭看,以為是哪裡露了餡,不過還好穿得是男裝,胸又圍了白緞,並沒有透,除了衣服溼了,其它倒還好。
但是這情影看在別人眼中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衣雖不透卻是溼溼的沾在身上,雖不說纖毫畢現,但大概的輪廓卻已經極為明顯,尤其是那細腰和長腿,究竟哪個男人的眼睛被屎糊了,才會看不出這是個假扮男裝的女子,更不用提那張白玉的小臉,就算刻意塗黑,那明眸皓齒鮮嫩的唇瓣又怎麼能掩得住身份。
沈荷香只覺得被那人的目光看得越來越發怯,如果不是身後就是水簾,她可能都要退出去,一時目光躲閃的移了移,但想到碧煙的安慰又不甘的抬聲問道:“你,你看什麼,問你話呢,碧煙她人呢。”語氣雖高卻掩不住尾音裡緊張的輕顫。
簡舒玄聽罷半晌臉上才浮了一抹微笑道:“碧煙?哦,那個丫鬟,我看到她被一群男人拖走了。”
“什麼?”沈荷香不由大驚失色,“是碧煙嗎?她穿著紫衣,頭上扎著青布帶……”待得到確定後,沈荷香差點腳下發軟的坐倒在地,一時間失神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
“怎麼?現在才知道害怕?”簡舒玄抬腿走到那個越想越是一臉驚恐,頭髮上還滴著雨水的女子面前,擺著一張冷峻的臉看著她道:“可惜已經晚了,那些人個個都是亡命之徒,躲著官府的緝拿令藏身在一個人跡荒涼男多女少的地方,你說他們若抓到一個女人會怎麼辦?”邊說邊成功的看到了沈荷香嚇得發白的臉。
“我可以告訴你,她會被幾個男人輪番凌,辱,生不如死,玩膩後再賣入青樓或做軍妓,任千人枕萬人睡……”簡舒玄一步步靠近她,每說一句便見沈荷香身子劇烈抖了一下,聽到最後她終於崩潰的尖叫一聲,眼圈泛紅的開始掄起拳手錘打著站在他面前的簡舒玄,大聲道:“你混蛋,你不是人,你都看見了為什麼見死不救,現在又來說這些……你這個冷血無情沒有人性的傢伙……”
簡舒玄不費吹灰之力的便握住了她的兩隻柔夷,只是盯著她再沒有開口,直等到她掙扎夠了,這才拎著她虛軟的身子與她紅通通的眼眸對視道:“若你不帶著她離家出走,她又怎麼會遇到此事,歸根究底,這一切都是你的錯……”隨即將她用力扯到身前:“我若真的冷血,就會把你跟她一起丟下,到時這一切統統都要在你身上發生,還是你願意我救出你的丫鬟後扔下你?”
沈荷香聽罷不敢出聲,又愧又怕的低頭啜泣起來,縱然有些後悔之前衝動的舉動,但想到這一切確實是因自己而起,也不由的氣短,於是賭氣的抽手,卻怎麼也抽不出,只得破罐子破摔任他提著,到時等到他拎夠了自然就會放了,眼前這男人她早就知道,從來都是個不怕硬的混蛋,即使她將手掙破了,他也未必會放下,若是可憐兮兮的反而會好一些。
簡舒玄冷臉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只見她突然沉默下來,低著頭想到什麼眼睛動了動,反覆咬了咬唇,像下定什麼決心似的輕抬起頭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