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掩了臉上的喜色,耐心的安撫了幾句,她情緒這才平緩下來,這事兒按說應該揹著母親,但這家中哪有什麼事能瞞得住她的,就算她揹著母親跟父親說了,不出兩天母親定會知道的,那還不如現在告訴了,一家人一起承擔心裡還會好受些。
待天黑回府,沈荷香洗澡換了衣服坐於梳妝桌前,碧煙正在身後給她擰著長髮,她卻是靜靜的坐在那目光閃閃想著事兒,因著之前想到雨水多她竟突然記起前世的一件事兒,那時她還在侯府,有一年便是一個夏天連綿不斷的雨水,使得第二年常用的花草香料急缺,不得不長途馬車去遙遠之地運送。
本來最常見的一斤桂花,平時只賣八,九文,那一年竟是翻了五六倍,一斤賣到了四十多文,連帶一些香餅香包與胭脂價錢都極高,買一盒普通胭脂竟要百來文,引得一些婦人怨聲載道,沈荷香也曾埋怨過,那點賞錢月例買一盒好胭脂就用光了。
而在此時此刻想起來,沈荷香卻是激動的莫以名狀,因她算來算去,那個半年都在下雨的一年不偏不倚就是明年,只稍一想她便知這是個極賺錢的商機,只要把握住這個機會,一朝便能翻身富賈之流。
“碧煙,你開啟妝匣看看裡面的銀票還有多少?”沈荷香頓時直起身,長髮本掛在椅後,這一坐不由拉起了溼發,只得又坐了回頭,急忙出聲吩咐著。
碧煙攤好了發鋪在椅後,燻著蘭花香,應了聲便起身開啟匣子數了數,“小姐匣子裡還有一萬一千五百兩……”
“明日你去冰肌坊看看阿春手中還有多少,到時一起拿過來。”沈荷香想了想道。
碧煙不由愣了下,“小姐,你要買什麼啊?”怎麼要花這麼多銀子?
沈荷香卻是神彩熠熠,目光閃了閃才道:“這些全部用來買香料,碧煙,明日你讓魯叔去找人牙子帶些人過來,我挑些留府上有用,再讓梁輝去看看有沒有地方大帶院子的房子,偏僻些最好,價錢合適就買下來,如果買不下租下也可以,做香料院子地方必須得大些才可以做翻曬香料之用……”
碧煙聽著不由目瞪口呆:“小姐,你要買多少香料啊,要備那麼大的院子,不會要開香料鋪吧?”就算香料鋪也不必用個大院子來存花花草草啊,也太浪費了。
沈荷香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有再言語,香料鋪低入高出固然賺錢,但是那畢竟是小份,再賺又能賺多少,但若開一家香鋪,將花草加工成胭脂,塗身香,懸佩香,那價錢自然是十幾倍的長,到時一小塊一小盒別人賣五十文,她便買四十文,別人百文,她便九十文,總比別人便宜十文,以著真正的物美價廉到時定能名利雙收,一舉入帳萬金,而父親的沈家鋪也可藉機擴大十餘家,從無聞小商家一躍成為大商賈,在京城斬露頭腳。
沈父做的大,做為女兒臉上也自然光彩,大商賈雖然也是商人賤名,但大與小差之千里,有錢能使鬼推磨,到時足以能與有品階的官商交易,若家中的胭脂水粉能賣進宮中,成為官粉這無疑是極為光彩的一件事,而這一切的轉折便都在明年,若是能做好,一切皆有可能。
想到此沈荷香心下不由怦怦直跳,只是此事卻不好跟父母親說明,畢竟誰會相信死後還生之事,更別提能預測明年雨水大香料短之事了,所以只能自己先湊些銀子,若不夠到時再跟父親借些,大不了賣些自己買來不怎麼用的首飾,儘可能的多買些花草,因著每多買一斤,便會多賺幾倍,甚至幾十倍的錢。
想到銀子沈荷香不由想到了那禽獸的庫房,不過在記起那盒珠寶,便立即打消了念頭,女人的珠寶尚且不讓她碰一點,若真要動了那些金子銀子,還不知要發多大的火,便是少買些花束她也不想再受他那氣了。
隨即沈荷香便上了床,結果興奮的一晚上都輾轉反側。
待到買下不少人手進府,又租下了一處可放置香料大院子已是兩天之後的事了,院子一租便租了三年,原本是用來做醋的,生意不好才想租出,所以房間極多,且院子頗大,翻曬的地方都有,拿來收拾一下就可以用,沈荷香讓魯叔帶著她挑得幾個下人先住了進去,到時讓他們專門照管香料,順便將一些新鮮花束全部烘曬製成乾花儲存起來。
而收取香料則更加簡單,除了從香料商那裡換購外,可以買上幾輛馬車,讓人到周圍有山的村子收購,鮮幹都收,並定好價錢,例如便宜的桂花,一文錢五斤,自然會有村人上山採摘了來賣。
畢竟一般鋪子收香料都要乾的,即好稱又好放置,但乾花曬起來很麻煩,要求也很高,而鮮花也有收,但送進城花已經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