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霍昀斯的臥室!
粉色的窗簾,粉色的床,白色的傢俱,潔淨的地板……床頭櫃上,還有她的一些用品。
“熟悉嗎?”這時門開了,一道冷聲傳來。
鞠可曼抓緊床單,雙眸中寫滿了驚恐。
“我還以為你會忘記。”霍昀斯手上端著一杯白水,“聽說懷孕的人不應當有所驚嚇,看來我險些就要成為殺人兇手了!”幾乎是咬牙切齒。
鞠可曼錯愕地仰起頭,對上他黑得不見底的瞳孔,“你怎麼會知道?”
霍昀斯嘴角平搭,冷冷地瞥了一眼她的身子。
鞠可曼順著看去,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衣服早已被換下,如今穿著的是曾經的睡衣,毋庸置疑,全是眼前人所為。
“孩子的爸爸是……他?”霍昀斯毫無語調地說道,“那個你口中的‘峰’?”
鞠可曼想要反駁,可又怕他會知道事情真相,於是她默不作聲,只是直視著他的雙眸。
霍昀斯冷笑了下,“我剛剛特意打了個電話,問了問私人醫生,關於懷孕的前三個月似乎特別容易流產……”
“不!”鞠可曼嚇得瞪大了雙眸,“你不可以!”極力地喊道。
“不是我的孩子,我為什麼要留下?”霍昀斯驀地抬起身,臉色沉得好似閻王,主宰著鞠可曼的命運一般,那麼霸道而毫無人性,冷血得令人膽顫,“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場!”他摔下杯子,頓時水流一片,轉身走出。
“不……不可以……”鞠可曼想要追上前,然而面對她的只是冰冷的上了鎖的門板,任由她怎麼去努力,也無法開啟。
那一刻,她明白了,她已經被徹底囚住,而這所屋子,成為了她的牢籠!
鞠可曼淚流滿面,她癱坐在地面上,竟是無所適從,該怎辦?要怎麼辦……魏峰找不到她,一定會很著急……
中午,門再次開了,然而進來的卻是一名看似五十多的婦人,鞠可曼仰起頭,求救地說道,“讓我出去吧,求你,放我出去,外面還有人在等我!”
婦人為難地俯視地面上的鞠可曼,竟是搖了搖頭,“姑娘,吃點東西吧,好歹先將身子養好,女人懷孕要多吃點。”她將餐盤放到了桌面上,轉身要走出。
“求你,求你了……”鞠可曼跪在地上,扯著她的衣服,哀聲哭泣道
“這你就得找先生談,我們也是拿錢辦事!”她甩開鞠可曼的手,快速地走出,門再次落鎖。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局面?
鞠可曼扭頭看向窗戶,掛在臉頰上的淚珠頓時停住,像是望到了希望,她跑過去,剛是拉開窗簾,卻發覺這窗戶是從外面鎖住,而窗子是用特殊材質製作而成,難以砸碎。
她瞬間絕望了,透過窗子,她望見下面的游泳池,波光粼粼,此時她竟連一條魚都不如,她感受不到任何陽光,有的只是黑暗,不斷地漆黑籠罩在她的身邊……
每天三餐,婦人會準時端來飯菜,看到桌面上未動的碗筷,她禁不住嘆了口氣,怨一句,“唉,造孽啊!”
鞠可曼呆坐在床上,一聲不吭,臉色愈加慘白,彷彿快要和身後的牆壁相互融合,毫無血色的雙唇已經一點點地爆裂,現出一絲的血漬。
是的,她在逼,逼自己,更是在逼他——
她不相信他還會無動於衷,攸關兩條人的性命,他會坐視不管?
這天早上,門終於開了——
霍昀斯沉著一張面頰走了進來,彷彿那黑夜的暗神,令人渾身戰慄,他扭頭瞥了一眼桌面上未動的晚餐,冷聲道,“不吃?”
鞠可曼抬起頭,迎上他的一雙黑眸,“你不放我走,我就不吃!”
“你威脅我?”他蹙緊眉頭,上前一步,抓住鞠可曼的手腕,“還從來沒有人敢威脅我?”
“那我就做第一個!”鞠可曼鼓起勇氣喊道,雖然身子發顫,可眼底的倔強與堅持還是震撼了霍昀斯。
兩人四目相對,隔了數秒。
霍昀斯冷笑道,“只是為了他,竟敢與我抵抗?”
“是!”鞠可曼毫無畏懼地回道。
“寧願讓你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是!”
“哪怕是你們的孩子?”
“……”鞠可曼猶豫了下,腦海中驀地閃現過魏峰那洋溢著笑容的面孔,那總是暢想兩人未來的融合畫面,她閉了下眼,告訴自己不能走回頭路,不能……淚水不期然間滑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