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說,怎麼回事?”
皓月心裡一緊,想道:“這下子完了,想不說都不行了。”
停頓了一下,皓月忙看小姐,卻見小姐依然背對著大家,也不知道小姐會不會在意自己將實情說了。
可是既然夫人已經問了,自己也不好不說,因此皓月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今日小姐可是嚐盡了苦頭。”
李格非聽了心裡便“咯噔”一下,忙問:“怎麼回事?”
皓月便將今日所發生的事都一一說了,言辭之中,盡皆深含同情與悲傷之意。說到張公子受傷時,皓月也不清楚到底張公子是不是為自己擋了那一拳,可是張公子已經傷成了這樣,而且他是小姐的友人,因此皓月便說張公子是因為替自己擋著才挨的那一拳。
陸德夫想要辯駁,心裡想道:“李小姐明明都被皓月姑娘給撲走了我才動手的,這樣也只能說張兄是自討苦吃,無意間自己撞上去的。”
可是轉念一想,陸德夫心裡道:“張兄今日做得不錯,就這樣吧。”
因此陸德夫也就沒有再說話。
李格非與李母聽了都感覺又急又氣。
李格非十分關切地問候張汝舟,道:“張公子,你,你的傷如何了?”
張汝舟笑道:“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李格非忙回身道:“快去吩咐下去,今日設宴,我要招待張公子還有陸公子。”
陸德夫在旁邊道:“多謝恩師。”
張汝舟也道:“多謝恩師。”
一個下人領了命去了。
李格非衝著陸德夫道:“陸公子,今天你那一拳打得好。”
其實李格非說的那一拳是打趙明誠的那一拳,可是讓張汝舟聽了,總覺得是陸德夫一撥弄,讓蔡女打自己的那一拳,因此心裡便十分別扭。
陸德夫向李格非作揖道:“這不算什麼。”
李格非點點頭,又慢慢低下頭,自言自語道:“我真不敢相信,那趙明誠竟然會這個樣子,之前我帶他的時候,這孩子為人忠厚,怎麼也不像是個花花公子啊。”
李母心裡想道:“果然成了這樣,與人家轟轟烈烈地冬雷夏雪,什麼天荒地老,都化作了雲煙了。清照啊,你挑誰不好,怎麼就偏偏挑他了呢?”
其實李母也不知道李清照與趙明誠相見的場景,只是見她回來時十分開心,便自然想著李清照定當與趙明誠纏綿動情,實在非淺,因此方才才想著“冬雷夏雪,天荒地老”之類的詞語。
李清照聽到了父親的話,方才張汝舟誇讚自己時的美意全都消失了,心裡一酸,便不禁怒氣與悲傷一齊上了心頭,再也控制不住了。
李清照將手緊捏著衣角,道:“爹爹你早知道他是這種人,為何不早阻攔我?”
李格非一愣,自己曾多次告誡她,她卻不聽啊。
隨即李格非便知道清照這是在耍小性子,因此也不與她爭辯,只是與李母互相對視了一眼。
李格非與李母都知道,現在不能再去怪罪清照了。
因此李格非十分關切地衝著李清照道:“清照,你快轉過來,讓爹爹看看。”
李母沒有控制住,也對李清照道:“對,清照,快讓母親看看,有什麼話給母親說。”
李清照本來想再耍耍性子,可是一聽母親的話,便是軟了心,一回頭,直接撲到了母親的懷裡,哭泣了起來。
張汝舟看了便在心裡想道:“方才將李小姐給糊弄高興了,現在又成這樣了。”
李格非輕嘆一聲,也不想再去與李清照談論道理了,只是想要讓李清照能想通了,於是輕拍李清照的肩膀,道:“清照啊,今日你可不能用情過深了。”
李母也道:“只當他趙明誠是個小人,我們今後再不與他相見就是了。”
張汝舟忙道:“哎呀,是小姐太過善良與實在了,那趙明誠才騙了小姐。其實李小姐才氣遠播,現在汴京城內不算,其他的地方的人也都漸漸知道了李小姐的才氣。”
李格非聽著點點頭。
張汝舟道:“這還說什麼呢?天下富貴男子多了去了,有才氣的男子又不止他趙明誠一個人。像李小姐這樣的才貌俱全的女子,還愁沒有男子愛慕嗎?”
張汝舟這一番話正說到了李格非與李母的心裡,兩個人聽了都是心頭一喜,想道:“正是這樣。”
陸德夫雖說有些拘束,可是這樣的場面,他也忍不住道:“正是正是,李小姐這麼出眾的女子,一定會再尋得知音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