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德夫冷笑一聲,道:“好,好一個故人啊。我方才還一直在與你生氣,問你為什麼,說實話,德夫如何也不會想到你趙明誠是這樣一個好愚弄閨中女子的人,現在我錯了。知人知面難知心,德夫太天真了。好,你拋棄了李小姐,那德夫便要說,你我友人情誼已盡,難再共處。我們從今日起,便不再是友人,更加不是兄弟了。你我以後就當沒有認識,以後臨朝做事,你趙明誠儘管來對付我吧。”
說著,陸德夫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趙明誠聽罷滿臉驚訝,他不會想到,自己昔日如同手足的人現在卻這樣對自己說。因此趙明誠不禁哆嗦著嘴,淚眼朦朧,看著陸德夫,道:“怎麼,陸兄,你要……”
張汝舟也冷笑一聲,道:“我張汝舟雖然才學不好,可也知曉人間事理。趙兄所做實在讓汝舟寒心啊。”
趙明誠指著張汝舟,道:“怎麼,張兄,你也要……”
張汝舟道:“不錯,汝舟要獨自做學問,不再與趙兄你一起了。趙兄的為人,著實讓汝舟害怕啊。”
趙明誠苦臉道:“你,你怕什麼?”
張汝舟道:“說拋棄便拋棄,哪日再將我給賣了我也不知道。”
趙明誠覺得又好笑又荒唐,道:“這怎麼可能?”
陸德夫看了看張汝舟,又回頭看趙明誠,道:“對啊,德夫才淺,更不能與趙明誠你同處一室了。”
趙明誠頓時不知該怎麼說了,這樣的場面實在是自己沒有想到的。
第七十章 含恨
趙明誠來回看了看,見陸德夫張汝舟二人都怒視著自己,內心也是十分難受。可是,眼前這場面,叫自己如何再呆下去?
算了,話已說盡,那便該是走了,從此以後,再也不見李小姐便是。自己與她的往事都成為過去,都已不再了。自己以後再也不想李小姐了。
咬咬牙,趙明誠想道:“說心裡話,自己是十分愛慕李小姐的,可是自己與蔡小姐在先,因此只能這樣了,也免得許多麻煩。”
趙明誠又看了看陸德夫和張汝舟,想道:“既然二位朋友不再願意與我同窗,那便隨他們的意思,我趙明誠從此不再見他們就是了。”
心裡一狠,趙明誠便躬手道:“現在是時候了,明誠還得回去,就此別過了。”
李清照本來還是一身的閨中女子的脾氣,自己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可是一聽趙公子要告辭了,那麼從此以後,自己與他便不再相見,這種感覺誰人又能受得住?
李清照突然覺得內心裡一陣空蕩蕩的,彷彿什麼都失去了。不論怎麼樣,趙公子現在還就在自己眼前,他的人還在自己眼前。
可是,他的人也要走了!
趙明誠已經轉過了身。
李清照也顧不得什麼小姐禮儀了,忙轉身叫道:“留步。”
聲音悽慘,帶著哀求的意味,夾雜著李清照那啜泣聲,讓人聽了便要垂淚。
陸德夫咬牙,看著李清照那一副可憐的樣子,便不禁替她鳴不平,與李清照道:“李小姐,他這般無情無義,你還叫他做什麼?以前說他根本就不喜歡蔡小姐,只愛慕你一個人,現在他又轉了一個大彎,說他愛慕蔡小姐,和你只是故人。我看出來了,他就是朝三暮四的小人。”
張汝舟也道:“是啊,李小姐,你還與他廢什麼話。”
李清照本來知道陸德夫與張汝舟二位公子前來,並且聽到了趙公子與自己所說的話,內心十分驚訝,又十分羞赧。可慢慢地,李清照聽陸德夫與張汝舟二人都在幫著自己說話,因此方才那羞澀與尷尬的感覺一點也沒有了,反而覺得自己十分有理。
趙明誠停下來,額頭上有汗,他卻顧不得擦,只是轉身,低頭眼珠子在轉,聲音有些放低道:“李小姐還有什麼事?”
李清照雖然知道了趙公子的決定,卻還是忍不住要問道:“趙公子決意要絕情寡義嗎?”
趙明誠點頭道:“非德甫絕情寡義,實在是情誼兩相隨,李小姐一廂情願罷了。”
李清照覺得反正也沒有其他人,陸德夫和張汝舟也都是向著自己的,因此也怕不得什麼了。李清照想要耍性子,一聽趙公子“一廂情願”四個字,登時臉色發青,她又回想起第一次趙公子約自己出去,自己誤會他,他深夜奔來與自己解釋。第二次約自己出去,在亭中十分分明地說道,他要親自來自己府上提親。怎麼,這些都是假的?
不可能是假的,若這是假的,那世上還有什麼是真的?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