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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府內的大堂之上,李清照正為這事哭泣。李格非也在一旁急得團團轉。

李格非來回踱了兩步,停住道:“待明日我親自去給你找一個佳婿便是了。肯定比那趙明誠要強千萬倍。”

李清照抬起滿是淚珠的臉來,道:“清照閱盡人海,從未尋覓得如此俊傑。而且他與清照有著相同的志趣。清照已經對此人產生了愛慕之心,已然無法從中拔出。父親若這般橫加阻攔,清照,清照便是一輩子也不嫁了。”

李清照言罷,逃也似的快步出了大堂,向著那片小池而去。

李格非見清照如此嬌氣,更是大怒,對著李清照遠去的背影道:“去吧,再如何我也不同意那趙明誠做我女婿。”轉過身來,十分氣憤地自言自語了一句:“這小女,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李清照快步到了池邊,自己上了小舟,拿起槳來,再次在池上泛起了小舟。

李清照神情恍惚,她才剛剛下床一日,便遭遇如此打擊。趙相公遭受這般對待,又會怎麼想?他回了府上,不會從此再也不理自己了吧,不會就此便與自己決裂,而迎娶那蔡女吧。

這些思緒在李清照心裡不斷地出現,猶如柳絮般飛舞不停,洋洋灑灑,抓不住,也趕不走。

“小姐,小姐。”

正在這時,拂露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

李清照回頭一看,正是拂露那焦急的面龐,李清照大聲道:“與你無關,你別跟來。”

拂露在遠遠的岸上似乎沒有聽到,或許是李清照的聲音太小了吧,她畢竟是閨中秀女,柔聲是自然的,大喊卻有些困難了。

拂露衝著李清照招了招手便轉身離開了。

李清照神情不定,她垂下頭來,回想著過去。那日與趙明誠邂逅,十分地興奮,茫茫人海中,能尋覓得一位志同道合的異性伴侶,那可是十分地不易啊。如今相伴終身就要成為現實,哪想得父親又出來阻攔了一下。

李清照心裡十分別扭,手便也快了許多,槳划動得快了,不多時便到了另一邊,那是李府的後花園。

又回到了這裡,方才自己便是在這裡思念著郎君的,現如今郎君恐要迎娶她人,自己心裡,唉。

李清照輕嘆了一聲。

她又想起去年所作的那首《如夢令·海棠》了: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想及此處,李清照也忍不住唸了出來:“應是綠肥紅瘦。”言語之中,頗為感傷。

“紅不一定瘦啊。”一個清脆又悅耳的聲音從李清照前方傳來,好似就在不遠處。

李清照抬頭,又是拂露。

“拂露,你怎麼又來了?”李清照有些生氣,將臉一扭,悶聲問道。

拂露撫唇一笑,道:“小姐,你很是傷心吧。”

李清照一見拂露又笑又說的,頓時火起,也顧不得什麼禮節不禮節的,站起身來,指著拂露道:“你笑什麼?你笑我嗎?”

拂露大驚失色,連忙跪了下來,直道:“不敢不敢,小姐莫怪。”

李清照冷笑一聲,道:“那你為何發笑?”

在她看來,自己從前雖然不是現代人所仰慕的女神,也不是什麼豪門閨女,可自己在家中卻從來沒有遭遇父母打罵,更不曾遭遇人家言語譏諷與嘲笑。如今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丫鬟也這般笑話自己。李清照一時氣極,真的是惱怒十分。

拂露也不慌亂,只是垂頭道:“小姐怎麼這點打擊也受不了?那趙公子不過是被攆了出去,也沒有受什麼罪,小姐幹嘛這般不開心?”

李清照知拂露不是外人,便道:“趙公子在我家受了辱,他今後還會再來嗎?”

拂露一聽,便道:“那可不一定。趙公子既然將寶畫相贈,有言這是定情之物,而且我也在場。他要食言,總要給個說法才行。”

李清照一聽,好似真的感覺趙明誠不會食言一般,那一臉的烏雲也都消散了,立刻道:“這是真的?”

拂露撫唇一笑,道:“歷史上三變算是一個風流才子了,‘執手相看淚眼,競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三變之縱情,那可算是當今的一流了。可就算如此,他還是掛念歌妓謝玉英。在別處三年而堅守節操。”

李清照聽得糊里糊塗地,她在現代的時候,上中學曾讀過柳永的詞,可柳永與趙明誠又有何干?

李清照於是便不解地問:“那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