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愕然,都道這下子壞了。
每個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只聽得門內又一個聲音傳來:“小女啊,你在門外做什麼?”
下意識地,李清照忙從李母懷中鑽出,對著趙明誠急道:“公子快走。”
趙明誠也是慌忙萬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在此時,見得李格非出來。他與李格非正對了眼。二人面面相覷,都不禁“啊”了一聲。
李清照回頭看了看還在驚訝之中的爹爹,忙上前說道:“爹爹,你怎麼出來了?”
李格非指著趙明誠,胳膊哆哆嗦嗦地,道:“這是哪家的小子,來我府上做什麼?”
李清照道:“他是趙公子啊。”
李格非又看了看李清照,雙目頓時起了火,道:“我不知道嗎?你爹爹沒有糊塗。”
說罷,李格非將胳膊放下,快步上前去,走到趙明誠身前,道:“你怎麼來了?”
趙明誠已經是沒有了注意,忙行禮道:“晚輩趙明誠,再,再見過恩師李格非大人。”
“再見?”李格非將袖子一揮,斥道:“你是什麼人?還能與我再見?再也不見了。要見,我們就在朝廷之上,在皇上面前,爭論吧。”
趙明誠“啊?”了一聲,嘴唇開始哆嗦,低頭沉思,又快速抬頭道:“恩師,這個,這個……”
“這個什麼。”李格非看著他,雙目之中火氣愈來愈烈,道:“上一次不是將你趕出家門了嗎,你怎麼又來了?”
李母見情勢很緊張,道:“格非,他還是個孩子。你不要……”
“什麼不要,今晚是不是小女又和他私會去了?”李格非看著李母厲聲問道。
李母一驚,不知如何答話。
李清照輕輕推搡著李格非的胳膊道:“爹爹,話不能說的那麼難聽啊。”
“難聽?”李格非道:“那便是了。我怎麼說你在門外,原來是因為他。怪不得小晴見了我便躲。”
小晴?眾人都看小晴,小晴一臉慚愧和無辜,不斷地搖頭。
李母看了看小晴,無奈地搖搖頭道:“孩子之事,你我大人就不要管了,格非。”
李格非回頭,怒視著李母,道:“他已經站在我的對立面去了,孩子又怎麼樣?他父親是新黨重要的人物,他又到了這般年紀,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我元佑黨人重新得到重用,這是多麼不容易,他一從政,還不知道要搗多少亂呢。”
李清照哭泣著看著趙明誠那無辜的臉,不知為何,或許是前世對他的瞭解,或許是愛慕之深,無法自拔,內心裡是十分確信趙明誠的為人,她不相信趙明誠會成為奸臣,遇事左右逢源。
“爹爹。”李清照上前一頭栽入李格非懷中,泣道:“自古風流之士,從來不從政的。五柳先生不為五斗米而折腰,嵇康嵇叔夜從容赴死,不被政局所迫。這些不都是爹爹教我的嗎?”
李格非被說得一頭霧水,忙問道:“對啊,這和他趙明誠有什麼關係?”
李清照繼續泣道:“趙公子善詩畫,喜金石。是當朝的一位文人啊,他可不是趙高那樣的權臣。”
李格非一聽便是十分地無奈,道:“哎呀我的傻女兒,看人面相只三分,你看他一表人才的樣子,你怎麼知道他是個好人?”
李母也正在此時說了話,道:“我看這孩子也可以的,不是什麼大奸之人。”
“哎呀,你懂什麼。”李格非衝著李母陰沉著臉道:“他年幼時,我教他,本以為他是個老實孩子,可誰知道,人一大了,他便聽從他父親的話,全然沒把我這個老師放在眼裡。新舊黨派爭得厲害,他黨無情,我們自然不能吃了虧。”
正在此時,見遠處飛奔過來一個人,細看那人,像個下人。
趙明誠心裡一涼,道:“怕是又有事了。”
那人跑到李府門前,連氣也喘得不安,忙道:“公子,老爺叫你回去。”
趙明誠忙問道:“阿福,是不是我爹爹知道了?”
那下人便是阿福。
只聽阿福道:“老爺今天很不高興,只說要公子快些回去,莫要在外遲留。”
“你快走吧。”李格非趁機道:“老夫看在你是太學生的份上,今日之事便不與你計較了,以後不要再來糾纏小女。現在是我黨掌權,你叫你爹爹小心些。”
趙明誠雙手張開,手掌向上,放在身前,一臉的茫然。
李清照見機,心裡想道:“爹爹不悅,在此說話沒有什麼用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