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其實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知道,你在意我方才的動作,可是,你更在乎我……”
她本來想就此說完這句話,可是這麼主動的話讓自己說出來就顯得有些失態了,因此她在話末一眨眼睛,停頓片刻又說道:“我們之間的情誼是嗎?”
趙明誠點頭道:“是啊是啊,當然是了。”
李清照又笑又羞道:“你一點也不像柳三變。”
趙明誠遲疑片刻,道:“柳老先生?”
“哦。”
趙明誠只當自己與李小姐談論的是自己和她之間的事,完全沒有想到李小姐會說其他人,因此反應有些遲鈍。
不過立刻反應過來,趙明誠便笑道:“柳先生可是明誠所敬佩的人吶。”
李清照也提起精神,想著自己開了個話頭,二人可以藉此向下聊起來了,於是欣喜道:“皓月曾與清照說過這個。”
趙明誠真就開始談起了這個話題,不再想什麼男女羞情,侃侃而談了起來。
“柳先生才華出眾,是我們這些後輩書生的榜樣啊。”
趙明誠將手中扇子向側面一甩,扇子便開,桃柳美畫附於扇子一面,正對著李清照。
李清照看到畫中內容,更覺得眼前這個書生俊逸飄灑,十分有氣質。
趙明誠並未主意到這個,接著說道:“柳先生雖然仕途不濟,可人卻瀟灑浪漫,明誠就嚮往著能做一個像柳先生這樣的人。”
李清照故作生氣道:“怎麼,趙公子想要落魄途中識得佳人,然後相互發起誓言,永定終身嗎?”
趙明誠忙擺手道:“不,不。不,這個明誠怎麼敢步前輩之路呢?前輩一生風流,身邊歌女不少,也算是好過了一生。”
說到此處。趙明誠目光投向一邊,滿臉十分滿意的笑容,繼續說道:“男人總是成性風流,因此柳先生這樣過日子,我們並不指以詬病。當然。明誠自知才淺運薄,不能像柳先生那樣風流了。”
其實趙明誠就是想說自己不會像柳先生那樣,半路認識個“謝玉英”,然後相互欣賞,相互定下誓盟。那樣的話,自己又將李小姐置於何處呢?
可是話說出來讓人聽著就不是滋味了,李清照撇嘴道:“怎麼,公子才淺運薄,就遇上清照了?”
他的話正好讓李小姐抓住了把柄,李清照問他。謙虛說自己才淺,那豈不是說李小姐也不是什麼讓他看中的人物了?
趙明誠忙搖頭道:“明誠不是那個意思,明誠並非說李小姐你無才無德,而是,這個,那個……”
趙明誠急得抓耳撓腮,就是說不出個緣由來。
李清照知道趙公子說的是謙虛話,只是他自己沒有組織好語言就說。
而李清照埋怨他只不過是想逗他開心而已。
聽趙公子語無倫次,李清照向前一傾身子,笑著打斷他道:“騙你的。你為何那麼在意?”
趙明誠正愁自己沒有話說,以致尷尬,突然聽李小姐這麼說,當即便放下心來。長呼了一口氣,笑道:“不生氣就好,不在意就好。”
邊說邊撓頭,趙明誠憨厚一笑,看了看李小姐,見她正在羞紅著臉看自己。便與她互相一對視。
二人尷尬停頓下來,卻依然在互相對視著。
突然,二人都是向前一傾斜身子,笑了起來。
笑了些許時間,二人都漸漸覺得自己腮幫子都困了,這才停止,挺直身子,二人又互相看著對方,眼眸深處,盡是深情。
李清照低眼看地面,又突然抬眼來看趙公子,笑道:“公子對柳先生可見十分了解啊。”
聽李小姐問自己的話,趙明誠心裡十分舒坦,忙道:“十分了解這是談不上的。可是瞭解那麼一丁點還是對的。”
趙明誠說到“一丁點”時,還舉起手來大拇指與食指相互捏緊,好表示自己謙虛之意,誠懇情切。自己是真的只瞭解柳先生一點而已。
李清照看著趙公子的動作十分好笑,便俯身“嘿嘿”兩聲,用手帕捂住嘴唇,笑畢又將手帕拿下,道:“趙公子真是幽默之致啊。”
趙明誠摸頭說道:“真的嗎?我倒是,哎,倒是沒有發現。”
李清照笑著想道:“現在話也說開了,氣氛也不尷尬了,我不妨再主動些。”
“那公子可否吟誦幾句柳先生的詞句?”李清照主動問他。
趙明誠點頭道:“這個可以啊。”
他剛要說,卻聽李清照道:“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