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我們沒有將李大人給救出來是不是?”
“不是。”李清照猛然轉身,看著晁伯伯,心中充滿了敬畏之心,她一後退,又低頭說道:“清照只怕,只怕晁伯伯嫌棄了寒舍。”
晁補之又是左右一轉頭,道:“老夫與李格非相交多年,又怎麼會嫌棄了你們?如今局勢驟然變動。昔日還是朝廷重臣,今日便成了階下罪犯了。這事落到誰身上,誰都難受。”
李清照聽晁伯伯的話,突然淚眼一動。看著他,心裡充滿了親近自然,只覺得這麼多天了,自家府上終於來了一個知心知己之人。
晁伯伯可是家父好友。都與東坡公交往甚好,因此算得是知心好友,只因李清照一時只覺得自己家道衰落,雖然和晁伯伯還有親密之感,可畢竟還是覺得無顏再與晁伯伯相見。
因此方才李清照膽怯不定。不斷後退。後來聽晁伯伯說著知心話,李清照這才慢慢放鬆了下來。
於是李清照見了親密之人,自然想將心中苦悶盡數說出來,因此突然失聲痛泣,說道:“伯伯可知這幾日我們是怎麼過來的嗎?”
晁補之瞧著李清照的樣子,心裡也猜出了七八分來,於是緊捏住手,顫抖著說道:“你受苦了。格非遭受朝廷奸人陷害,卻無人可以幫他。”
他口中的“奸人”所指便是蔡京,童貫等一黨羽。這讓蔡女聽了十分刺耳。蔡女不禁對他怒目而視。可是再轉著眼珠子想了想,蔡女知道爹爹在朝中翻雲覆雨,一手遮天,人家說他“奸臣”,自己雖然不喜歡聽,可是,可是那也是事實。
晁補之這話一出,也知道蔡小姐會對他有意見,因此話語中畢,故意抬眼看了看蔡小姐。見她臉上怒色頓時起,又頓時消,自己心裡有些不對勁了。
本來晁補之還想著若蔡小姐與自己急了眼,那自己便與她爭辯是非。可是見她臉上怒色消了。晁補之沒有了辦法,也不想與蔡小姐爭辯了,反而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欠妥。
心裡只是這麼一想,晁補之接著說道:“李格非忠心為了朝廷,何時貪贓枉法了?可是朝中童貫卻在皇上耳邊進讒言,說李格非如何不對。”
李清照聽罷心中恨意滋生。嘴上也說道:“想不到真的是這樣。”
嘆息一聲,晁補之接著說道:“這還不算,你可知他還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當眾說你爹爹的不是。而且皇上就真的信了他的話了。”
“這怎麼可以?”李清照急得將眼眶張得大了,幾乎將眼珠子彈射出來,瞪著晁伯伯,很是覺得不滿。
她倒並非對晁伯伯不滿,而是對那童大人不滿。聽著晁伯伯的話,再回想起自己府上發生的這一切,再猜測一下趙府上這幾日來發生的一切,李清照內心裡便是油鍋刀攪,一併將自己內心給弄得急中帶亂,亂中有氣了。
晁補之擺擺手,道:“哎,這是那童貫故意給我們看的,將你爹爹當作個例子師範了。他是想告訴我們,若以後再有與他作對者,你爹爹便是下場。”
李清照一聽“下場”二字,心中什麼念頭都出來了,想著自己爹爹在牢中受辱,或在牢中成為他人的笑柄,任人擺佈玩弄……
李清照頭腦頓時一亂,她忙將頭一擺,目光落在蔡小姐身上。
突然猛地一向前,李清照也不顧自己身份,更不顧蔡女身份,一把抓住蔡女衣領質問道:“我爹爹呢?你說你要放了我爹爹的。”
蔡女自幼習武,家境好,因此除了爹孃,她並沒有受到什麼人的質問斥責,而現在突然一下子,讓她先是一驚,隨後心裡猛然憤怒,不禁伸手想要掙脫開來。
可是手一伸出,她將自己的嘴唇一咬,又停住了,眉宇一動,柔情自深眸而出,緊接著她便再一咬紅唇,手又突然一顫動,便將自己的手又放了下來。
隨意被李小姐擺動著,蔡女的身體隨之晃動,頭腦前後晃了半晌,她大聲喊道:“你爹爹需要你。”
李清照此時理智稍微有些迷失,儘管聽到了蔡小姐的話,卻還是不停手,猛烈地晃動著蔡小姐,讓她和蔡小姐二人都是衣衫混亂,幾個下人都去攔她,半晌之後才被攔開。
蔡女自然著急,可是她卻不是對李小姐仇視,反而是竭力解釋著,不斷說道:“李伯父需要李小姐去解救。”
李清照被眾人拉開了,這才大口喘著氣,冷靜了片刻,終於安靜下來。
此時蔡女難忍眼淚,猛然向前一傾身體,吸了吸鼻子,道:“李伯父需要李小姐去解救。”
李清照本來已經安靜了下來。這時才將蔡小姐的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