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真的是一個爹生出來的嗎?
不過陳起楨確實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的一個人,每次和青瑜在一起的時候,滿嘴裡都是漫不經心的不屑一顧和不正經的玩笑,其實心裡比誰都在意青瑜的,她發燒了,他第一個知道,她痛經痛到暈厥,他第一個替她灌了滿滿一紅酒瓶子的熱水焐在她的小腹上,儘管是那樣蹩腳而奇怪的水焐子……
青瑜陪著陳斯浩等公交車的時候忽然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從未有過的盪漾的快樂和歡喜……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喊她青瑜姐姐,青瑜姐姐,快上車啊,八路車來了……
青瑜每次坐車就迷迷糊糊地犯糊塗,好在她和斯浩擠上車的時候還有兩個挨在一起的空座位。
因為人多擠得車子裡絲毫不透氣,青瑜彷彿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不過這小傢伙剛才叫她什麼來著,嗬,他是怎麼知道她的名字的?
陳斯浩抿著嘴咕嘟嘟地笑了起來,“以前我媽出差的時候,我偷偷溜來哥哥家玩,他睡覺時總是忽然會叫一個人的名字,哥哥不曾帶過別的女孩來這個房子裡,我想姐姐應該就是……”,他像個小名偵探柯南似地,忽然歪著腦子像想起什麼似地繼續推理著,“我還聽幻陽哥哥也提起過你的名字,他說那個女孩笑起來可美了,還有兩顆小虎牙,女生也有兩顆小虎牙,姐姐笑起來和她一樣美,難怪哥哥和幻陽哥哥都喜歡你呢!”
這小屁孩,一張嘴倒是伶牙俐齒的,不過他嘴裡的幻陽哥哥,許幻陽?
他早已與陳家走得如此之近,可是當初,當初他為何要對她說出那些話,他想要的榮華富貴,卻要費盡心思的將她推得遠遠的,是害怕她與陳起楨走得近了,以後同處一片屋簷之下,難免不會讓陳家人懷疑?
說到底當年是她拼命地將他推出自己的世界,他從身後緊緊抱住她的手像根烙鐵一般,任青瑜怎麼努力都無法掰開,他急了,她亦是急了,索性一根一根去掰,手指彎成了那樣的姿勢,他在顫抖著一遍一遍地喊著“青瑜”的名字,他只是不願意相信,他努力想要給她的幸福,卻被青瑜這樣輕易地就全部粉碎。
青瑜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樣倔強而慌張的樣子,可是從他母親狠狠羞辱她的那一刻起,她就該明白所有的痴心妄想都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那種恍若從骨肉裡生生分離開來的痛,她終於拼盡全力將他狠狠地推開。
許幻陽終究是不敢置信的,她不明白青瑜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絕情,最後一絲的執念也被她紛紛掐得粉碎,“許幻陽,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對,我不再愛你了,你以為你曾經給的那些所謂狗屁承諾真的能感動我?我告訴你,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這種只會嘴上說說卻什麼也給不了我的男人……”她冷笑著,忽然仰起脖子,眼淚順著脖頸往胸口流,噝溜溜的冰涼刺骨,“我在煙熏火燎的日子裡待久了,偶爾也很想仰望仰望雲端的風景,我只是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貧窮,算計,為了幾毛錢在菜市場裡跟賣魚的大嬸討價還價半天……我累了,幻陽,我們即便繼續這樣下去,也看不到絲毫可以停靠的盡頭……從我很小時候母親去世的那一刻起,我就感到一種永遠也無法填滿的恐懼,我只是怕了,怕了這樣的貧窮的看不到盡頭的日子……”
他只是低著頭,銀灰色的風衣將他本就挺拔頎長的身姿襯的越發的氣宇軒昂。她從來沒覺得他是這樣的瘦過,彷彿過了很久,他才從悲痛中緩過神來,口氣裡依舊有著天真的倔強,“可是青瑜,我是愛你的。”
可是青瑜,我是愛你的。她的記憶裡一直迴盪過這句話,最後她從出租屋裡把她的行李全部都搬走了,挽留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那對見證他們愛情的一對老夫老妻的人偶,青瑜沒有帶走。
轉身握著門把,剎那的恍惚,她停了停,才聽清他在她身後溫柔似初戀般的給她最溫馨的避風港灣,“如果在外面覺得累了,隨時都可以回來,我會一直等你的。”
“啪”地一下門被徹底關上,站在門外,從狹小的天井口往外望,天青色的一隅,晚霞徐徐散開來,先是濃烈的煙紫,繼而緋紅,漸漸橙黃,最後落下去,淡成飄渺的雲煙,融進黃昏的暮色裡。恍惚間像踩在雲端,胸口的那滴淚漸漸地回了溫,馨軟的溫度。
再見了許幻陽,沒想到會在陳家的大宅外,青瑜不認識路,自然是跟在陳斯浩的身後,到處都是品種稀罕的高大灌木,即使是晚秋季節,依舊是冠蓋如華 的葳蕤繁盛,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段,到處都有規劃完整的草坪和綠化帶,汩汩湧動的噴泉旁一群白鴿在覓食,偶爾停下來捋捋羽毛。蒼翠的樹葉後掩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