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瑜也試了伴娘的禮服,兩個人挑選了一整個上午,都已經餓得是前胸貼後背了。好不容易在附近找了一家人稍微少點的餐廳,剛要過斑馬線的時候,一輛車攔腰橫了過來,差點撞了映雪,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慰問的意思。
果然是開豪車的人在馬路上都當自己是大爺,映雪氣得呱呱亂叫,但因為兩個人都餓得兩眼昏花實在是沒力氣理論,但青瑜還是留心地想要記住那車牌號,然後就是回頭的一瞬間,青瑜彷彿認出了車子裡的那個女人的身影,那摘下墨鏡時一副高高在上女王的模樣,她怔怔地看著那輛車子裡出來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身影,高挑纖細的,隱隱覺得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映雪看青瑜早就嚷嚷著餓了,這會子倒站著不動彈了,好奇地順著青瑜的眼睛往那邊看,還是剛才撞她的那輛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一所私立貴族學校的大門外面,映雪嘟囔著嘴沒好氣地說道,“只有有錢人才能進的起的貴族學校,喂,青瑜,難道里面也有你認識的不成?”
青瑜忽喇喇敲了映雪一下腦殼子,笑眯眯地說道,“偶像劇看多了吧你,我只是眼睛裡進了沙子揉了揉。”
映雪恍然大悟地拉著青瑜進了餐廳,“也是,要是認識個有錢人,咱哪還用來這種小館子,早就是銀座的上上客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八十隻澳洲鮑魚,八十隻熊掌,吃到吐也開心。”
看著她那副流口水的模樣,青瑜“噗嗤”一聲笑著說道,“你家孫大志可不就是一個土豪嘛,你要什麼還不就是有什麼。”
映雪一撅嘴巴,有些忿忿地說道,“有他那個媽在,我能撈著什麼好處。”
作者有話要說:
☆、最珍貴的禮物
青瑜陪映雪試完婚紗後又逛了一下午的街,三福,凡人,解放路最具特色的地攤,百貨商場,魚龍混雜,人聲鼎沸……青瑜穿得是後跟足足有六厘米的高跟鞋,回來的時候鞋帶斷了,腳已廢。
腳踝上雖然磨了幾個大水泡,但好歹還沒破,青瑜勉強支撐著放了熱水準備洗澡的時候,忽然床頭櫃上的手機‘嗚嗚嗚’地震動了起來,因為上午陪著映雪試婚紗,所以就關了手機鈴聲。
青瑜以為又是那個煩人的陳起楨打來的,不過說來這傢伙似乎這幾天清靜了不少,青瑜想了想還是趿著拖鞋一隻腳疊在另一隻腳背上一蹦一蹦,一臉疲憊地滑開接聽鍵,是村長打過來的,青瑜頓時精神抖擻了不少,難道又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一顆心還沒來得及撲通撲通狂跳起來,村長忽然興奮地說道,“青瑜啊,你這孩子,電話打了一天你也不接,我告訴你個事啊,你家十幾年前沒收的那個縫紉機,村裡已經協商同意還回去了,你弟弟妹妹都不在家,你爸眼睛現在又看不清楚,你哪天有功夫回家一趟到村裡來在協議書上籤個字如何?”
縫紉機?
青瑜忽然想起來當年因為計劃生育抓得緊,母親偷偷摸摸地生下了弟弟青澄,卻還是被村委會里的幹部知道了,當時青瑜家裡簡直是一貧如洗,村裡要罰款三千多塊錢,可是家裡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錢,於是村裡來了人強硬地把家裡唯一一臺稍微值點錢的縫紉機給搬走了。
那是母親嫁過來時孃家陪的唯一一件嫁妝,弟弟妹妹還有自己的衣服都是母親用縫紉機一針一線地做出來的。母親哭紅了眼睛乞求著,可是村裡人卻蠻橫地將母親推倒在地,那時父親在外地打工,青瑜第一次像一隻咆哮的小野獸朝著那五大三粗的漢子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青瑜只記得一記渾重的巴掌掄過來,她的耳朵嗡嗡地暈了過去。
青瑜以為再也要不回來了,沒想到村裡竟然突然好心起來肯還回來,不知為何,心裡的高興反而有了一種酸酸的滋味,她連忙在電話裡對著村長說道,“謝謝您,村長,謝謝您,明天我就會趕回去簽字的,真的非常感謝您……”青瑜說著說著忽然喉嚨哽咽了起來,多少的時光瞬間浮現在眼前,母親踩著腳踏板一筆一筆地描著鞋樣子,石青色緞綢的裡子,煙紫色軟綿綿的燈芯絨。那時候即使家裡的經濟條件很困難,但母親從來都不願苦了孩子,每年過年的時候母親都會給他們姐弟三個做新鞋子穿,年年歲歲,漸漸長大,縫紉機依舊是上學時的那塊黑板,無論怎麼擦,都抹不去曾經最璀璨的光輝。
不知道村裡為何會突然改了主意,但是青瑜實在死累得懶得動腦子了,洗了個澡,就趴在床上呼呼地睡著了,那一晚她睡得黑甜無比,以前深更半夜經常被驚醒,但很奇怪,這一夜,她連一個夢都未曾做過。
第二天一大早青瑜就趕回了村子裡,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