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頭髮,一個有藍色眼睛,人們一看便知他們是外邦人,對他們的興趣極濃。宿白鳥驚叫著“貓仔,貓仔”,偏被人圍住走不了路。貓仔一樣著急得很,最後無可奈何,施展輕功,飛過人頭,揪住宿白鳥的衣領,拉他入懷,兩人飛過人潮,落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學著一些情侶,取了面具,便開始擁吻。
“啊?啊?”宿白鳥慢一拍地被貓仔擁在懷裡,心慌地被吻著。
如此,總算清淨了。
幾乎為所有的城民做過祝福後的冰凌凰月感到無盡的疲憊。轉轉頭,看不到梵雨等人,無耐地嘆口氣。
“原本還想為他們祝福一下的呢。”人太多,很容易被衝散。每年都這樣,太無聊了。小京是侍衛長的關係,今天要守在聖壇,每年的浴火節,聖壇是必守之地!聖壇,關係著整個鳳凰門及鳳凰城的未來。
天尚早,剛過了午時,他從路旁的攤子上拿了食物,邊走邊吃。吃飽了,打了個嗝,打算將那幾個衝散的人給尋回來,傍晚時分還有重要的節目呢。
人擠人的大街小巷,色彩斑斕,歌聲迴盪,失神地看著前方,感到一陣迷惑。
喧譁,吵雜,混亂……
這——是哪裡呢?
而他——又是誰呢?
為何——站在這裡?
鳳兮……
不是應該回來了嗎?為何,到現在仍不回來他身邊?
日日盼,月月盼,年年盼,盼著他能回來他身邊,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痛不欲生。鳳兮,是他的半身,是他的半個靈魂,沒了他,他便不完全了。
一絲銀光在眼前閃過。
模糊的景象漸漸清晰,人群中,立著一條纖細的人。一頭銀色的長髮吸引著眾人的目光,銀髮之人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眾人驚訝的眼神,一張沒有帶面具的臉,絕美而驚豔,黑而深邃的眼像個黑洞,吸引著人們的靈魂。他不語不笑,纖長的身子由一襲半透明的薄紗衣裹著,若影若現。清泠嬌美的氣質同時交織於一身,靜靜地,他透過人群,深深地凝視冰凌凰月。
著魔了,迷惑了,單被他一望,冰凌凰月感到自己幾乎要窒息了。從來,從來沒有人能帶給他如此震驚的感受!靈魂深處發出尖銳的呼喊聲,想要接近他,接近這個似男似女,豔美冰冷的人。
空氣,突然稀薄了。
兩人靜靜地對望。
輕輕地,淡淡地,銀髮之人的嘴角浮現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如曇花一現般,耐人尋味,又令人眩目。
於是,冰凌凰月做出了反應。
他,伸出手,一步一步,走向他。
他冷眼看他痴迷地向他走來。
手,觸上的剎那,銀髮薄紗一晃,手抓了空,他呆呆地望向前方,那銀髮之人回眸一笑,閃進人群中。
無意識地,他追了過去。
人們,不解地望著兩個飄然絕塵的少年,一前一後地追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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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妖,是精靈,是神,是鬼,是魔,是人?
白紗飄風,人輕如燕,飄飛於人群之中,輕輕一躍,便於屋頂上輕滑而過。同樣有著卓越輕鬆的少年,追隨著前方的銀髮之人。
飛得快了,怕少年追不上他,偶爾緩下速度,回眸一望,看得後面的少年差點失足,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只能痴痴地追上去。
他,是誰?
要帶他去哪裡?
為何他……對鳳凰城如此熟悉!
而他,竟對他有一種莫名到心驚的熟悉感?!
銀髮之人飛進宮殿,沒有引起任何侍衛的注意,冰凌凰月未曾追究原因,跟著他進了宮殿,在華美的屋子庭院裡穿梭,直到,來到一個被列為禁地的院子——銀髮之人突然消失了。
輕輕一點,立於青草之上,四周尋找,空曠一片。
這裡——是哪裡?似乎,曾經來過?
眼睛有些刺痛,看到近在咫尺的精緻樓房,心在驚懼地狂跳。
“偷竊者——”
如風聲,在空氣中呢喃。
一震,他直視前方。
“咿呀”一聲,硃紅色的門輕輕地開啟,一縷銀絲顯露。
“你這個——偷竊者!”
如彈珠潤玉般清脆的聲音,自門內清晰的傳出。
白紗,銀髮,那絕妙的人兒偎在門邊,露出半身,半張臉,以嗔怒的語氣,控訴。
冰凌凰月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