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什麼好處,那就是能看見不少平生難見的各類高人宗師和美女。所謂聞仙者香,但是李莫野足足聞了三年的仙香,至今沒半點起sè,照舊憋悶在一重天,上下不得。
大搖大擺走進大殿,一眼看見平rì威風凜凜的掌功大師傅玄鶴低眉斂目,半彎著腰站在殿末,彷彿大氣都不敢出。他的身前一左一右側立著兩人。
其中道人裝扮的中年人身材消瘦,面相普通,身無長劍拂塵,道袍上也無紋飾綴件,甚至腳下一雙踏雲靴也顯灰舊。和李莫野平rì所見那類仙風道骨,頭頂靈光,面若晶潤嬰肌,手持寶劍或金絲拂塵,望之有超然之感的得道高人全然不像。
這人便是七重天北斗七子之一的清衡子,輩分頗高,據說其功力已破死關得真山,達到四海鼎沸之境,是七重天乃至大陸修仙界響噹噹的大人物。
李莫野發現,自己只要盯著清衡子,眼睛裡便再也容不下任何天地事物,彷彿清衡子便是他的眼中世界之唯一。
李莫野頓時駭然,立刻移了目光,望向右邊的俗家青年。
這名青年比道人高出半個腦袋,年若三十,眉清目秀,渾身都透著一絲俊逸飄揚之意,望之如山嵐松楓,憑崖挺立,僅憑巍然站姿,氣勢便不輸清衡子。
這人是誰?玄宗能比得上北斗七子身份的也無非是玄門六秀。他會是六秀中的誰呢?
在他們倆人前面,兩名女子正在敬獻香燭。
單是顯露的背影,已然使李莫野心頭一顫,再也不敢多看,躡手躡腳繞到後殿才鬆了口氣,蹲下身子,爬進香爐巨大的基座,伸出竹鉤,掏弄不斷向下洩漏的香燭塵屑。
清潔香爐基座,避免香燭沉澱物滿溢或者飛洩大殿,影響儀式的嚴肅xìng和延續燒香點燭之人的肅穆。
掏弄過程中,李莫野的眼睛不可避免地透過狹小的基座縫隙向外看去。
一看之下,他的腦袋中頓時浮現起淨和的話,“一個非常美麗的神仙姐姐……”,“便是上峰的趙若卿,玄景師叔也比不上她。只有李筱染、嚴夜雪那等仙子方能與之媲美……”
“壞了壞了,嚴夜雪,老子快要移情別戀了……小淨和還真沒說錯,這小娘皮長得還真不比嚴夜雪差,便是和那位母老虎姐姐相比,也不遑多讓啊……”
“不行,老子怎麼能對不起嚴妹紙呢?老子一定抵禦她的誘惑。哼!做男人不能朝三暮四……但朝一暮二……總可以吧。”
呸呸!李莫野心中暗暗鄙夷自己的定力。垂頭半晌,還是忍不住告慰自己:多看幾眼不算犯錯誤吧。
於是乎,他眼睛半眯再次朝她望去。
一張吹彈得破的臉龐上不見任何粉脂,愈顯得清新自然,瑤鼻、櫻唇、飛眉,無一不美,配在一起更可令任何女人自卑。少女身材高挑,身穿紫玉sè窄袖上衣,外罩黃sè宮裙,紫sè腰帶緊扣之下,曲線微露但毫不張揚。
她的站姿比李莫野見過的任何女子都要優雅端莊,挺胸拔背,即使上身前屈之時,緊迸的雙腿也不曾彎曲半絲半毫。而且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竟不比清衡子差多少,竟和嚴夜雪氣勢相當,哪怕沒有跨越死關,也距離突破死關不遠。
我暈!怎麼又冒出來一個狠妞?老子還以為世上只有母老虎和嚴妹子……才如此牛叉!李莫野猛盯了她半天,最後狠狠咬牙移目,望向落後少女半步的另一名女子。
這名女子年約三旬,長得玉貌花顏,雪膚豐肌,頭懸雲堆宮髻,白玉似的額頭束一條豔麗綵帶,卻絲毫不損她的形象,反而更添嬌媚。
如果說清衡子的身影給他是無上敬畏之感,那麼這個中年美婦則給他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哇咔咔,這妖嬈熟婦竟似比清衡子還強,難道是過了五層道山的虎人?
想到這裡,李莫野立刻閉眼,待僵硬的身體稍微緩和,他才連滾帶爬鑽出香爐基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難得自嘲地搖了搖頭。他和這些人天差地別,永遠都不可能產生交集。三年過去,對於這種聞仙者香的說法,他不僅失望,而且幾乎是絕望。每每看到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不多的信心愈發流失。
大殿不想呆,上哪去呢?後殿?繼續用仰慕的目光目送那些即將登陸二重天的新人俊秀?還是故作淡然接受他們的嘲笑?
李莫野想了想,拔腿朝後殿小門走去。
後殿之外,是一片雲滾霧罩的世界,雲霧下有一條小徑,通往山峰背後。因為峰背正處於風口和霧氣彰雲較密騰騰的緣故,一重天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