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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說。「只要記得,你還欠我一個吻。」

「為什麼?」她立刻昂起頭抗議。

「你還問?你平白地揍了我一頓!」章柏言打滾商場久矣,深諳虛張聲勢的原則:要把對方壓下去的方法,就是永遠比人家氣勢雄壯。

趙紫綬完全不是對手。

「才不是『一頓』,只是一下……」慢著,這不是重點。「而且是你先偷親我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認同在兩性互動的過程中,暴力是可以被合理使用的一種手段?」他危險地壓低腦袋,逼到她鼻端前。

「當、當、當然不是……」淡雅的古龍水味飄進她鼻腔,趙紫綬氣息一滯,很不爭氣地退了一階。

「那就對了。我有沒有先吻你是一回事,你動手打人就是不對!」為了強化效果,他齜牙咧嘴了一下,彷彿連講話都會牽動嘴巴內被咬破的傷口。「所以一切重新計算,你欠我一個吻,至於我吻完之後,你要做什麼反應那是另一回事,總之絕對不能再使用暴力了,聽到了嗎?」

「聽、聽到了。」完全喪權辱國。

章柏言滿意地挺直腰桿,「好了,你有什麼事要找我,說吧!」

總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趙紫綬一時無法從他的歪理中轉出來。

「噢,我只是要跟你說,剛才戴倫在林子那頭玩的時候,看到有一輛車從大路轉進我們的小路里,好像有訪客來了。」為什麼她會覺得自己割地賠款了呢?

笑謔之色立刻從章柏言的眸底斂去,取而代之的是豹子般的警覺。

他快速下樓,走到長窗前查探。外面的大路地勢比莊園略低,所以從側旁的林子可以先看到路上的行車。從三人住進來為止,除了趙紫綬的老福特車,還沒有第二輛車子駛進來過。

一輛銀色奧迪正好彎入他們的車道。章柏言看清駕駛座上的人,緊繃的肩線立刻放鬆下來。

「愛德!」他走出門外迎接。

「嗨!好久不見!」愛德一腳才踏出車外,招呼聲已經先飄了過來。

趙紫綬一起跟出門廊上。

她和愛德只有一面之緣,上次相見時,他是西裝筆挺、公事公辦的權威律師,這次卻穿著休閒的馬球衫與灰色兔毛背心,頭上戴著格子呢貝雷帽,看起來倒像賀軒卡片上的慈祥老伯。

「我原本想以『你的氣色真好』做開場白,現在我可不敢說了。」愛德越接近門廊,眼睛睜越大。

柏特的外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那管石膏手,只是——他左邊明顯腫得比較高的臉頰是怎麼回事?

「嗯,前兩天出了點小狀況。」章柏言莫測高深地瞄趙紫綬一眼。

好奇的小鴿子咕咚垂下腦袋,又變縮頭烏龜。

「我想,這個小狀況應該不至於影響到你的人身安全?」愛德輪流瞄瞄他們兩人,眸底的笑意變濃。

「那是他偷親人……」微弱的抗辯聲毫無說服力。

「你偷吻人家?」愛德挑起一邊眉毛。

「『偷』的定義是指在四下無人時,鬼鬼祟祟做的好事。就不知道堂堂正正在兩百多個人眼前發生的事,怎麼也和『偷』有關。」

跟他比口舌之利是決計拚不過的。趙紫綬咕噥了一下,急急向屋後的花園遁去。

「你們兩位慢聊,我去看看戴倫在做什麼。」

章柏言露齒一笑,那副表情比五年級的小男生終於扯到旁邊那個女生的辮子更得意!

「柏特,你……整個人像活了起來。」愛德嘖嘖稱奇。

「難道我本來是死人?」章柏言白他一眼。

「不,你本來只是……怎麼說呢?不太親人。」愛德不禁望向趙紫綬消失的方向。

「別瞎說了。你大老遠跑過來,有什麼事?」這個眼神銳利的男人,才是愛德熟悉的那個章柏言。

愛德暗暗嘆息。

「進去再說吧。」

兩人來到二樓的圖書室,屋外的秋色太過燦爛,章柏言直接走進露臺的小咖啡座,愛德在他對面坐定。

「你的手臂復原得如何了?」

「癢。」他簡潔地說。

「那表示差不多該拆石膏了。」愛德微微一笑。

「查爾斯找到了嗎?」

「警方已經找到他從大學時期就開始交往的男朋友……」

「男朋友?」章柏言愕然打斷他。

「顯然查爾斯是個同性戀。」愛德點點頭。

「但是我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