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螢幕上劃過。
好一會兒才翻出通話記錄,就著第一個電話撥了過去,電話很快被接通。
“雪夏!”某人輕快的聲音。
“……”落地窗上映出某個眉宇擰起,一臉不悅的男人。
楚莫白敏感地發現氣氛有些不對,旋即輕笑一聲,“厲景行。”
被發現正好省了他解釋的麻煩,開門見山道:“楚先生,不論你知道什麼,只要現在雪夏不知道的,都是不該讓她知道的。不知楚先生可明白了厲某人的意思?”
是否明白?當然。他的意思無非不過,他厲景行沒有告訴雪夏的事,他就沒權告訴她。
“哈~不該知道?你不是她,厲景行,你沒權替她決定這些。”
“……我有沒有,楚先生會知道的。”
“無所謂。”語氣淡然,下一句卻陡然一緊,“不過,只要她想知道的,哪怕我不知道,最後也一定會知道,也一定會讓她知道。”
“楚莫白,我們之間的事,把她牽扯進來對你沒什麼好處。”
“厲景行,你錯了,這是我們三個人的事。——我要把雪夏從你身邊帶走,不惜……一切!”
電話裡沉默片刻,“只有我活著,就不可能。”
“那就幹掉你好了。”漫不經心道,好像不過在說今晚吃什麼一般平常。
聞言,厲景行薄唇淺淺一勾,“拭目以待。”
……
顧雪夏這一睡直接睡到了傍晚。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她身邊坐下,吻了吻她的額頭,知道是厲景行,但眼皮重得像鉛,怎麼也抬不起來。
厲景行見她實在太累,也不忍心叫醒她了。溫柔地幫她把衣服穿上,然後橫抱起下了樓。
司機早就等在門口了,雖然從公司大廳到門口並沒有多長的距離,但剛下班沒多久,人流高峰期還沒過。厲景行一出現就成了焦點。
“總裁誒……”
“那是總裁夫人吧……”
“總裁好貼心……”
“公司都這樣了還有心思談情說愛……”
員工們竊竊私語。厲景行面無表情地從他們中間走過,對於那些無論好聽與否的話全置若罔聞。
顧雪夏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睡得太久,一睜眼人就清醒得不得了。
臥室裡一片漆黑,這樣的黑暗中,也安靜得可怕,安靜得只能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並不急著去開燈,而是摸了摸身旁,沒想到手指觸到的事一片冰涼。
開啟床頭燈,看了一眼表,凌晨一點多。
皺著眉,一臉疑惑地坐了起來。環視了一圈周圍,半個人影也沒有。
都這麼晚了,景行去哪兒了?
下床走出了臥室,正要去書房的時候卻發現二樓的放著鋼琴的地方亮著燈。緩步走了過去。
一轉彎——
白色的三腳架鋼琴上放著一瓶已經喝掉大半的紅酒,而厲景行輕倚在鋼琴上,一隻手插在褲兜裡,另一隻手端著高腳杯,視線透過窗簾半開的窗戶看著夜空。這樣的場景,莫名地觸動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聽到她的腳步聲,男人回頭。
“醒了?”
“嗯。”顧雪夏輕聲應答。
厲景行將酒杯也放在鋼琴上,朝她伸出手,溫言:“過來。”
顧雪夏依言走過去,把手放在他手心,任由他牽著走到他面前,然後被他從身後抱住。
厲景行雙手環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頸間,“雪夏……”
呼吸間滿是紅酒的醇香,顧雪夏恍然也有些微醉,“嗯?”
“你看今晚的天多麼乾淨。”
顧雪夏抬頭看看天,沒有月亮,就連微弱的星光都沒有,很黑,但也很純粹。看著這樣的天空,這段時間因為各種事情疲憊的神經,不由放鬆下來。
“蘇楠的事……”厲景行嘴唇掀了掀,最後只剩,“……對不起。”
顧雪夏搖搖頭,“不用說對不起,我明白的。”
稍稍側頭,對他道:“但是以後這種事不許再瞞著我,無論多麼讓人難受,總要我和你一起分擔。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是花瓶。”
男人深邃的眼裡隱隱含笑,收了收手臂,卻不言語。就這麼安靜地抱著她,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良久,男人低沉又充滿磁性的嗓音響起。
“小時候,我媽說過一句話,‘人生那麼長,總有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