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趾頭大概都是紅彤彤的,懊惱地瞪他一眼。卻見他拍了拍床沿:“四姐,來睡覺……”
衛峰神情帶著分明的少年做派的天真,眸光裡滿是坦坦蕩蕩的自然。可安苒卻一下想到了剛才在這張床上發生的事情,一想到被褥間可能還殘留著他的液體,整個人更加熱騰騰的。
猛地搖頭:“我不要,你給我回自己房間去……”
“不回,”男人神情堅決,“四姐既然與我私奔了,便是我的人了。夫妻倆哪有分房睡的道理……”
夫妻……私奔……
又是一堆她搞不懂的情節,難道這些都是他腦袋裡自己編纂出來的?安苒覺得額角青筋猛跳,暗暗默唸:他是病人他是病人他是病人……
僵硬地扯了個笑容:“那你睡床,我睡沙發。”
男人剛要反對,安苒便板起臉堵住了他的話:“我肚子不舒服,而且床上髒的……所以,你睡床,我睡沙發。就這樣,沒得商量……”
說著便從櫃子裡取出一條幹淨的薄被,抱著大象枕頭,熄了燈,躺到了沙發上。
昏暗中,男人妥協地躺了下來。兩人心思各異。
許久,男人悶悶地道:“四姐,還是難受……”
安苒什麼也沒聽見,剛才鬧了半天,腦袋早已經開始昏昏沉沉,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男人等了許久,沒有得到半點回應,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自己向那處伸手過去,又是一陣靜謐中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
發洩過後,翻身起床進了浴室一番清洗,出來時已是一身清爽。
沒有乾淨的換洗衣物,衛峰穿了件安苒的女式浴袍,堪堪能夠蔽體。
沙發上的女子已經睡熟,鼻子微微皺著,嘴角自然地翹起,越看越覺得好看。男人忍不住低頭輕啄一口,小心翼翼地也擠了上去。
沙發畢竟比不得床,窄得他側臥著才剛好能不掉下去,這姿勢並不舒服。但鼻翼間女子身上傳來的淡淡髮香卻令他很舒心,輕輕地摟住她,他滿足地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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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陽晚上八點多下了飛機,再轉火車,待折騰一番回到安源路時,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不知為何就走到了褚安然樓下,仰頭看去,房間內漆黑一片。
點了支菸,就在庭院內的長椅坐下,靜靜地待著,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要等在這裡。
晚上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很是令人擔心,哽咽中帶著糯糯的撒嬌,她說她想他了……林陽抖落菸灰,嘴角忽然彎著笑了。
想起來,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褚安然了。
手頭上本來事情就不少,前一陣又忙於應付衛峰的病情,接著有恩師提及務必要去參加的研討會,的確是有些分身乏術。
自己一直對褚安然的病情也很有研究的興趣,但他清楚地知道:這個女子短期內都只能被困在他的這個圈子裡。一切自有先後順序,衛峰的病先,而褚安然則在後。
即便這個褚安然,在身份上來說,對自己有些特殊。
但未料到的是,“那個衛峰”會突然對褚安然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思及此,林陽皺眉掐斷煙頭,心中有些不安。
衛峰的夜用鎮定劑量的確已經加倍,而且監控顯示最近都沒有再出現夜遊的異常行為。但今晚……抬頭看向兩個相鄰陽臺,林陽覺得有必要向院方提提意見,把陽臺之間的寬度改建一下。
林陽動了想要直接上去看一眼的念頭,又點了一支菸,淡定地將那股念頭壓了下去。
待到天光扎亮的時候,旁邊的地上已經散落了一堆的菸灰菸頭。林陽小眯了一會兒,醒過來時,身上有晨露的涼意。
看了看時間,也不算特別早了。
於是給小卜打了電話。
小卜也是幾乎一夜沒睡。
前一陣下的訂單訂做各式衣物,終於在昨天下午全都送了過來,但有一些細節需要他一一清理和修改。
比如所有的標籤要去掉,以免穿起來偶爾會扎著或不舒服;紐扣和拉鍊全部都重新檢查和固定;衣物的尺寸全部重新校準比對;另外裙子太短的有傷風化也要去掉或改長;熱褲什麼的他根本沒有訂怎麼會也混在所有的衣服裡面?
最後所有合格透過的衣物要加上最新設計訂做的“38”logo,英文的logo加上飄逸的字型,果然看起來高階洋氣上檔次!
小姐已經喊換衣櫥內的衣服喊了很多天了,小卜連夜趕工,終於在天亮的時候全部搞定完畢。雖然肩膀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