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在嘲諷寧辭鏡還是在嘲諷自己。
寧辭鏡瞥了她一眼,說,收起你的清高吧!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自甘下賤卻還要自命不凡!哈哈。他冷笑了兩聲,隨後離開。
許暖發瘋似的衝進了浴室裡,拼命地衝洗,彷彿想要將自己的骨肉搓得分離一樣——洗掉墮落的肉體,只留下清白的骨頭。
眼淚混合著溫水一起洶湧而流,她張大了嘴巴,發瘋似的在浴室裡吼叫著,似乎想要宣洩儘自己所有的痛苦和恐懼。
最後,她倒在了浴室裡,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膝。
從浴室出來之後,她默默地穿上僅有的完整的外套,漂亮的眼眸裡盛滿了迷茫和悽惶。她默默地拉上拉鍊,就像縫合起身上的傷口一樣。
緊緊地攥住那兩張如桃花一樣好看的人民幣,彷彿攥住了許蝶的生命一樣,許暖一腳深一腳淺地離開了酒店。
午夜的天幕,彷彿隨時會砸下來,許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雪,落在她溫柔若雲的髮絲上與細長精緻的眉毛上,讓她看起來有些異常晶瑩的美麗。許暖看著自己的腳尖,白雪和著汙泥,沾在鞋子四周。許暖突然蹲下身來,想要擦掉鞋子上的汙泥。可是,任憑她如何擦拭,鞋子上的汙漬卻擦不乾淨,像在嘲笑著她似的。
眼淚,終於從許暖的眼裡,再一次流了出來,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知道,從十九歲這天開始,她確實該將孟古遺忘了。因為,她已經再也沒有資格去說,自己在等待著有一天也許會回心轉意的他。
就在此時,一道溫熱纖細的血,如同霹靂一般,蜿蜒過雪地,蜿蜒到她的腳邊,她臉色突然蒼白起來,慌忙地抬頭,順著血抬眼望去,只見巷頭橫躺著一個人,鮮血就從他的身體裡源源流出……
許暖發了瘋似的尖叫,可是馬上就被一個閃電一樣出現的人影給制止了——那人的眼睛細長,如同野獸一樣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拖到巷頭。然後,他焦急地問蹲在屍體邊上的那個黑衣男子,說,怎麼辦?老闆,有人看到了。
這時,男子的同夥說道,哎呀,她好像是剛才跟寧氏倆兄弟同上一張床的那個小騷貨。這騷貨不是剛才還勾引咱們老闆嗎?順子,甭請示老闆了,她都撞見我們殺人了,還是直接送她跟寧辭鏡一起西去吧!做一對同命鴛鴦!
許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