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預朝政;越來越喜歡掌握權力了;復社的變化更大;已經有些變味;不再是研究學術的地方;成為了追逐權力利益的地方了。
復社發生變化;與領導人是分不開的;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黃道周早就想著;好好與張溥談談;想不到張溥今日說出來了這樣的話語。
他的臉色有些變化了;想到了多年的友誼;還是儘量柔和的開口了。
“張兄;你我相識這麼多年;有邪;我也是要說說了;蘇天成和你辯論了;提出來了自身的觀點;不管他的觀點是否正確;你都應該仔細聽聽的;吳偉業是你的門生;在我的印象裡面;也是很有些傲氣的;可他在蘇天成的面前;服服帖帖;顯得很是恭敬;這是為什麼;雖說我等文人士子;追求傲骨;不習慣那些趨炎附勢的功利思想;但真正的能夠做出來事情;能夠讓老百姓豐衣足食。這樣的功利;為什麼要遭遇到非議呢。”
張溥看著黃道周。以為自己聽錯了。
“黃兄;你怎麼也說這樣的話語了;想當初;我們暢談古今;縱論天下;都是以家國大事為己任的;如何能夠在乎那些瑣碎的小事情;我等關心的是天下的興衰存亡。若是被功利思想矇蔽了雙眼;眼裡看見的;都是金銀財寶了;豈不是失去了書生氣節了。”
“天下興亡大事情;難道不是一件件的小事情壘成的;難道我等所說的話;都是空中樓閣。我等要求官僚士紳慎獨;目的是什麼;是不是讓他們整天空談;不做具體的事情;張兄;當初蘇天成與我的交談。說出來的話語;更加的直接;聽著這邪語;雖然不舒服;但事後想起來。這邪確實是有道理的。”
張溥的臉沉下來了。
“黃兄的意思;蘇天成是正確的。我倒是弄錯了。”
黃道周依舊沒有發脾氣;耐心的解釋。
“孰是孰非;最好是用事實來說話;我等本就是以討論學術為己任的;遇見了這樣的機會;不妨靜下心來;好好的探討一番;人無完人;金無赤足。”
張溥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依舊有些冷了。
“黃兄;我們志同道合;親密無間;想不到短短几日過去;黃兄如此快就改變了看法;這倒令我有刑恐了;莫非是兵部尚書範大人表述了觀念;令你猶豫了。”
張溥的話還沒有說完;黃道周猛地站起來了。
“張溥;想不到;你居然說出來這等的話語;我黃道周是什麼人;在皇上的面前;我都敢於直言進諫;難道我會攀附權貴;你居然這樣說;我真的心寒啊;如今的復社;是什麼樣子了;如今的東林書院;是什麼樣子了;你的變化太大了;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在權力的面前;你已經迷失了方向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能夠如此的猜忌我;更不要說面對蘇天成了;念在我們以往的情誼上面;我最後告誡你;自以為是是沒有出路的;周延儒大人已經辭官了;多想想;今後會遭遇到什麼事情;多想想;復社今後該往哪個方向發展。”
說完這邪;黃道周甚至沒有看張溥;拱手開口了。
“黃某告辭了;今後若無其他要事;相互還是不要叨擾了。”
黃道周離開之後;張溥的臉色發青。
小的時候;因為在家族裡面;得不到重視;因為母親的出身卑賤;所以說;他特別的刻苦;也形成了不屈、敏感和高傲的性格;這麼多年以來;順風順水;和魏忠賢抗爭過;贏得了榮譽;科舉高中之後;得到了內閣首輔周延儒的尊重;在朝廷裡面;指點江山;何等的愜意;復社發展壯大了;自己成為了文社的領袖人物;甚至是天下士子的領袖人物;眾人的膜拜;這是多麼耀眼的光環;想不到這一次;最為要好的朋友;居然說出來了絕交的話語。
張溥沒有覺得自己錯了;相反;他認為;黃道周出現了問題;而且是很嚴重的問題;自己不僅要清算蘇天成的問題;也要幫著黃道周;不要在歧路上越滑越遠。
至於說蘇天成;雖然做出來了這麼多的事情;但文人士子;本來就是要做大事情的;好比說復社;包括東林書院;為朝廷輸送人才;從大政方針和決策方面;予以更多的關注;那些具體的事情;不是讀書人應該關心的;蘇天成的這種觀點;是不對的;至於說侵犯士紳富戶的利益;借朝廷之名;要求士紳富戶做出來貢獻;更是不允許的。
有著這樣的認識和觀點;張溥不會做出來任何的改變;更不會低頭沉思。
張溥的可悲之處;就在這裡;所謂性格決定命運。
這不僅僅是張溥個人的悲劇;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