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天成,唐海泰是又懼又怕,儘管說有唐世濟罩著,但他很清楚。自己是沒有能力和蘇天成抗衡的,以前的事情發生了,不可能挽回了,好在自己來到遼東之後,蘇天成不管這裡的事情了。也管不到這裡的事情了,所以說,唐海泰的目的,就是要降低蘇天成在遼東的影響,甚至讓蘇天成在遼東沒有了絲毫的作用,那樣他才能夠高枕無憂。
在遼東的時間稍微長一些了。唐海泰發現了,陳新甲所做的很多事情,其實就是在削弱蘇天成的影響力,這是很合乎他的要求的,於是,唐海泰做事情更加的積極。圍繞這陳新甲的決定辦事情,這樣令他漸漸得到了陳新甲的信任了。
在官場上的時間長了,唐海泰也不完全是草包,他不需要cāo心決策的事情,一切都有陳新甲來指揮,自己只要按照要求,將事情儘量辦的圓滿。那就完成任務了。
隨著遼東局勢的發展,漸漸地,唐海泰感覺到,在處理有些事情的時候,陳新甲偶爾也詢問一下他的意見了,面對這樣的局面,唐海泰沒有多少的準備,總是說一切按照陳新甲的要求來做,這就是傻人有傻福,他的這些行為。令陳新甲更加的信任了。
慢慢的,唐海泰開始思考一些問題了,譬如說如何擺設江寧營的事情,江寧營都指揮使洪承疇,一直都是很傲氣的。也是單獨指揮江寧營的,這樣的事情,肯定是不行的,陳新甲是遼東巡撫,決定遼東的一切事情,洪承疇就應該要服從陳新甲的調遣,交出來江寧營的指揮權,為了這件事情,唐海泰也試探著在陳新甲的面前說起了,但陳新甲總是搖頭,一副很為難的樣子,這令唐海泰清醒了一些,遼東若是不出現什麼變故,恐怕陳新甲難以掌控江寧營,畢竟蘇天成還是薊遼督師。
唐海泰轉變了方向,開始處處為洪承疇製造難題了,他是巡撫衙門的知事,與下面的接觸很多,每次和眾人議論的時候,唐海泰都假裝抱怨,說什麼江寧營驍勇,說什麼陳大人對此很是讚譽,如此驍勇的軍隊,在遼東一定是備受重視的,待遇也是不一樣的。
眾人聽到這些話之後,表面上沒有什麼,但內心是有些看法的,遼東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經歷過戰事了,可江寧營的軍餉依舊是那麼高,憑什麼大家都是守在遼東的,江寧營將士的軍餉就是要高一些,至於說朝廷沒有拿出來這筆銀子,那也不能夠說誰會掙錢,誰就多拿啊,要是這樣,邊軍都可以去想辦法賺錢了。
暗流在遼東涌動,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江寧營慢慢開始受到孤立了,從開始的功勳隊伍,成為了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物件了。
秋收之後,陳新甲控制了邊軍和榆林營,慢慢開始改變一些政策,譬如說賦稅方面的規定,就明確提出來了,以前徵收的賦稅太低了,遼東是邊關,一切都要以軍事為重,將農業賦稅提到了百分之三十,為了邊關的穩定,對於前來投奔的漢人,開始拒絕了,擔心這些人之中,出現大量的jiān細等等。
表面看,陳新甲做出來的決定,都是正確的,的確有一些投奔過來的漢人,暗地裡給後金送去情報,包括關寧錦防線的兵力部署等等,被發現了好幾次,遼東駐紮有大量的軍士,糧草是最為重要的,肯定要儘量多的徵收,非常時期,軍隊甚至可以直接徵收軍糧,如今不過是加了一些賦稅,老百姓有什麼話說。
到了年底,陳新甲加快了調整的步伐,以前蘇天成在這裡確定的不少事宜,都被否定了,譬如說準備在大淩河城與山海關開設專門的商鋪等事宜,陳新甲認為,大淩河城與山海關的軍事地位太重要了,不應該設立商賈,不能夠有非軍事人員進入。
開年之後,從陳新甲的一些表現來看,唐海泰感受到了,遼東有可能要打仗了。
這個時候,唐海泰的心情是特別複雜的,一方面,他懼怕戰爭,不管怎麼說,自己在巡撫衙門做事情,不可能完全避免戰爭,有些時候,也可能存在生命危險,除非是這個時候,調到京城去,可以完全避免戰爭,遼東本來就是邊關,發生了戰鬥,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非常正常的,但唐世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另外一個方面,想要升遷,參與到戰鬥之中,又是最好的機會,若是跟隨在陳新甲的左右,能夠打贏戰鬥,朝廷的賞賜是少不了的,自己肯定是能夠得到提拔的。
思前想後,理智還是戰勝了恐懼,唐海泰清楚,自己比較是巡撫衙門的知事,大小也是朝廷的文官,這衝鋒陷陣的事情,與自己是沒有關係的,大不了跟在陳新甲的前後,幫忙傳達一下命令,或者是做一下臨時的參謀,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遼東駐紮有這麼多的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