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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相剋

沒人敢將這位江南來的太子妃再當成吉祥物,但同時,卻也再無法抽身這皇宮的詭譎爭鬥之中。

本就是胎壁極薄的茶杯,江琛略一用力便碎了一手的瓷片,他看著桌案上的奏摺,眼神裡翻湧著再也藏匿不住的怒意,沈語嬌的話讓他驚覺,這一方棋盤他們兩個早已置身入局,而他竟在此刻才感知到深陷泥沼無法掙脫的無力感,他從未有過如此失控的時候。

靜坐良久,江琛看著手心的血水,內心已然歸於平靜,他扔掉碎瓷片,隨手拿了方帕子簡單包紮了下,提筆略一沉吟,隨後字字慎重地開始寫起兩稅法的奏摺。

次日,早朝。

“啟稟聖上,據地方官府上報、各縣主簿所撰寫的本季度稅務收資來看,因著入冬以來北疆、遼東、渤海周圍多地深受雪災所擾,而南方也在秋收時節因澇災而收成下降,於往年定下的賦稅,卻給今年的百姓帶來了很大的生存危機,臣依舊主張昨日的立場,認為當下應調整賦稅,以慰民心。”

眾官員最關心的果然還是賦稅調整,今日一上朝便讀檔了昨日的爭辯,雙方大臣各執一詞。

“陛下,今年收成雖不好,但年前桓王殿下已帶領眾官員為百姓佈施炭火,朝廷又撥款予以錢糧撫慰百姓,如此之下,百姓去年的年冬也過得尚可,賦稅涉及國之根本,臣以為不可貿然調整,且不說去年朝廷施恩動用了多少國庫,只說這賦稅調整之後,這農商之間怕是要失衡。”

皇帝坐於龍椅之上,眼見著眾人議論紛紛,卻不表達任何意見,直到兩邊的爭執逐漸激烈,甚至有些官員有了要在大殿之上失儀的舉動,他這才淡淡開口道:“太子怎麼看?”

江琛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父皇,兒臣以為,我朝當下的賦稅比例尚可,無需大幅度下調,若下調太過,雖保證了民生,但卻無法充盈國庫,若我朝面臨戰事、天災便無法及時應對。”

“冬日嚴寒,且遇上農歇,這個時節的田地沒有出產,除此之外,冬季北方多天災,在此時節收稅,確實對百姓的生計有著極大的影響,而春季伊始,是百姓開始種子糧食的季節,糧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