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如環,若你不想生不如死,你可以閉嘴。”
“堡主,這時方來表演你的一往情深,豈不太晚?難不成以您的英明神武,會忘了你曾如將奴家施捨給別的男人一般也對你身後的寶貝施以同等對待?您……”
“你從何得知?”男人鳳眸戾色更熾。
“我……我當然知道!”口舌之快逞不得啊。
“也是你?”
“……是、是又如何?縱算有奴家從中牽引,若你不肯,誰又能勉強得了堡主你!君忘忘,被枕邊人拱手送人的滋味如何……啊……唔唔……”面上,豔麗顏色陡然全之,取而代之的,先是憋帳的紫色,繼而是窒息的死灰。雙瞳展現暴凸的,不再是誘惑嫵媚,陡換為涉死前的強大恐懼……
眼看一條生命即將殞失,忘忘的醫者天性令她難以坐視,“閻覲,你放手,我還有許多問題尚未問清楚,不能任她就這樣死了!”
她想她是瞭解閻覲的罷,若她不是說得這般冷薄,他斷不可能饒過已激怒了他的人。看著蜷縮成一團拼命咳喘的耿如環,給她調息片刻後,問道:“耿老闆,你如何得知我身在楊柳城?難不成一直以來,你都在暗影裡與我同行麼?”
“……咳……咳……”耿如環眼內,是如蛇盯蛙般的惡毒噬芒,“……這世上,厭惡你的人何止我一個?……你怎不去死……你去……”
“是朝慧公主。”忘忘說得肯定,瞥一眼一旁罪魁禍首的男人。
“……如果贏者是她,我尚心甘,也只有這樣美若天仙、權勢如天的女人,才應該是我贏不了的,憑什麼是你……你不會好過,你……”
“耿老闆,做錯事的是男人,你報復的,為什麼是我?而不是這個男人?”
“……什麼?”
“負你的,是這個男人,你為何如此恨我?你的怨毒不是應該盡數放到這個男人身上才對麼?”
忘忘……閻覲看著她,滿眸無奈。
耿如環咭咭怪笑:“哈哈……閻堡主,這是報應……報應……哈哈……哦!”
忽爾,大張的紅唇,定型在閻堡主的凌空一指。
第四卷 第四章(下)
梅州城,朝慧公主驛館。
“慧兒,你做了什麼?”
南宮慧正對花獨酌,於憑空現身的人毫無意外,善徠明眸笑意盈盈,“上官哥哥,難得見你氣急敗壞的樣子呢。”
“其他事也便罷了,連設計忘忘嫁入明家這等的下作事,你也做得出來?”上官自若與生笑臉凝若冰霜,“與市井劣婦有何兩樣?”
“上官哥哥!”南宮慧置杯擊案,花容驟厲,“請注意你的措辭。正如你所說,本宮乃一國公主,若有心對付一介民婦,只須末指稍動便足要她生不如死,何用下作手段?”
上官自若冷笑:“不錯,你的確動了一下末指,挑了可以無顧無忌使用下作手段的人幫你完成,朝慧公主,借刀殺人且知人善用,委實高段呢。既如此,想必身揣項王府腰牌襲擊草民的夜行者亦是公主殿下末指稍動的結果嘍?”
南宮慧一怔,“襲擊上官哥哥?我沒……”
“公主殿下,若有心置草民於死地,盡請將選人的目光再精到一些,烏合之眾實在不夠看呢。”上官自若平生首遭,以前所未有的刻薄說完這一句話後,他也同時明白,茲此自己真正遠離了生命裡的初次主之悸動。
“上官哥哥!”南宮慧疾攔他身前,切聲道,“慧兒對做過的事從未推諉,但不曾做過的,也絕不替人受過。慧兒沒有派人刺殺上官哥哥,也許,我曾暗示下屬對官幫幫眾施以顏色,但絕不會對上官哥哥動手。而沒有我的命令,不敢有人擅動,上官哥哥,相信我!”
上官自若淡然一哂,“那又如何?”
南宮慧美目驚瞠,“上官……”
“公主殿下,好自為之。”
背對那漸遠跫音,南宮慧嬌叱:“上官哥哥,我想你最生氣的,不是你對慧兒是否有心置你於死地,而是事關君忘忘罷?”
“那又如何?”
南宮慧氣極回首,卻徒見人消影杳。
上官哥哥,你一次又一次又慧兒身邊離開,難道,你也將說過的話當做雲煙,消散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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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不明白,你不似朝令夕改之人,為何會中轉風向?”
“在商言商,在下只會對有利潤回報的生意投資。”
“利潤回報?不知這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