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的心。你容了了別的女人進去……別再給我說另外的女子永遠得不到你心的混話,就算如此,你的身體呢?我不會和別人女人分享我的丈夫,身和心皆如是。我相公說得對,人如何待我,我如何待人,你給我的,是叛離白首之盟,我回以的,是棄婚遠行。我的相公對我說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飲,我的心內自那日起,便只為他一人敞迎。這些,是你不懂的罷?你怎會了解,一個女子對一份感情的潔淨需求?你怎會了解,你的逢場作戲、為貴娶妻便是對你我盟約的背棄?縱若那一日我沒有逢上昌禮,被你捉了回去,做了你的妾室,我給你的也不會再是全心全意,你的愛被別的女人切割去多少,我的愛便會收回幾分,你不愛了我,我便不會再愛你。”
“夢影,你的愛好生自由,如此收放自如?啊?你的心可是血肉做的?”
“愛的收放的確無法如說的那般輕易,但我可以先讓理智控制,再讓自己習慣如此。我當初嫁給相公時,尚未愛上相公,而如今,我的心除了他,再容納不進別人……”
我耳下,相公的心跳遽速。“觀弼,回去罷,別打擾了我的生活,也請珍惜你身邊的女子。”
他盯我半晌,我毫無意味的回視。他忽吼了一聲,掉頭狂奔而去。
相公。我仰首,方要喚,卻迎到了激熱的吮吻。
相公啊……我心花開放,更為熱烈的回應。人給我十分,我回以十二分,是罷?
多少年過去,有一日,閻家發來了喪帖。他,去了。
而此時的我,老了,相公逝了,多病的兒子在生下孫兒後不久,也走了,我守著明園,護著家業,依然奔忙。
相公沒能陪我走完人生,但他留在我胸臆的溫暖,足以使我繼續路程,且這路程,可以花開朵朵,幸福快樂。
又過多年,孫兒長大了,娶妻、生子,也為情愛奔忙迷茫。一個夜裡,一個與我當年性情有六七成像的孩子說起,她在閻堡,曾見過一棟“夢影回處”,以及,滿紙“釵頭鳳”。
釵頭鳳啊,他不是懦弱愚孝的陸游,何以如此哀婉?……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是麼?
觀弼,我沒有錯,我不曾欠下你什麼。也許,你也不曾錯,你忠實的,不過是你自己固成的觀念體認而已。那麼,我們就這樣甘心錯過了,不再牽連了,好麼?
相公,不知,我們來生來不來得及再做夫妻?你早走我多年,我不能為著私念勞你久侯,有緣再見了,好罷?
第四卷 番外 閻覲後傳
幾年來,閻覲的生活是極規律的。
卯時或聞雞起舞或吐息調納,辰時他浴後換衣案前勞形,審理前一日上官自若和笑兒為了偷懶甩到他桌案上的帳冊。再過一刻鐘光景,早膳該送來了。
“相公,救命,救命啊——”
就連這聲悶悶的哀嚎,也是他過去幾年不曾斷過的定時天籟。
閻覲換身到了內室,果不其然,不管他如何預防,他的小妻子還是又與絲被混戰成一團,然後,將自己捆成一隻小蛹,滾啊滾的,眼看到了床沿。
他一個躍步,接住了那隻小蛹,在一團絲被中,先把一張小臉給解救了出來,看她的小嘴象小魚樣的吸張換氣,不由氣笑道:“你是欺著我不似以往需天南海北的洽商了是不是?若是我來晚了一步怎麼辦?”
“相公來晚了,只會有一條絲被又給廢了而已。那麼相公,你總是來得這樣及時,是擔心絲被還是擔心我?”大眼晴眨眨,汪著兩泉純淨。
天下,只有少數幾人知道這純淨後面藏著多少狡詭,很榮幸閻覲是其中之一。“明知故問。”
“甜言蜜語不嫌多,相公說啊說,說啊說。”她如唱歌兒般哼纏,小蛹樣的身子扭成了麻花。
“該用早膳了,快漱洗。”閻覲抱起她,外室,正好丫環送來了熱水。如過去的每一日,他不要丫環代勞,親手給他的小妻子漱口、淨面,甚至擦抹滋潤肌膚的玫瑰油膏。諸些步驟,都是在她尚是一團小蛹狀態時完成的。
丫環對當家主爺對主母的寵愛行徑早已司空見慣,目不斜視地將早膳一一呈在圓桌上,退出時,卻正撞見要進門的一人。
“福夫人。”
來者含笑點點頭,藉著未闔的門踏進來。
“相公,我吃那碗粥……”
“相公,魷絲卷子好吃……”
“相公……”
來者搖頭,“難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