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或者,你認為閻某不必救你那姐妹性命?”
嬌弱不勝的春雙聞言一慄,抱肩嚅道:“閻堡主,忘忘她……”
閻覲掃掃那幽沉河面,搖頭:“麻煩。”看來以後此類“舉手之勞”的順水人情,他還是少惹為妙罷。
“堡主,屬下來吧!”閻秉忠適時現身,躍身入河。閻堡內外,無不曉得外事管事系出南方漁家,一身泳技神乎其神,由他下水救人,適得其所。
然而,在隨後趕來的十餘閻堡隨從的火把照明下,水花翻了幾個來回,上上下下躥遊近半個時辰後,閻管事仍一無所獲。“堡主,不見人,該如何是好?”趁又一次出頭換氣之際,揚聲問。
閻覲當然亦瞭解自己這位外事管事的水性,他若找不到,別人更是渺茫。“再找半個時辰看看。”
屆時縱算有所獲,也只怕是一縷芳魂了罷?真若如此,只得對明老太君說聲抱歉了,隨手點了身旁兩名隨從,“你們也下去找找看。”
“找什麼?”
閻覲長眉微顰:“自然是找人。”
“需要幫忙麼?”
“……嗯?”
“忘忘水性很好,可以幫忙喔。”
“你……”閻覲奪過手下火把,將眼前人給照個分明,優遊冷冽的閻大堡主平生首回失態至此。“你怎會在此?”
君家忘忘理拂著溼漉的長髮,貓眸撲撲,奇道:“我不在此,還會在哪裡?”
春雙囁嚅出聲:“奴婢方才就是要說,忘忘她水性最好,不會……”
“你何時上岸來的?”
忘忘歪首:“有兩刻鐘了罷?忘忘在水裡迷了方向,游到那邊去了。爬上岸後,遁著這邊的火光趕過來甫不多時。”
“……”該說些什麼?
“請問閻堡主,你們到底在找些什麼?需要幫忙麼?”
“……”能說些什麼?
“還是泳技比賽?算忘忘一個好不好?忘忘的泳技很好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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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忘忘便不好了。
半夜時分,春雙起夜,信手摸取床頭火摺,卻摸到了一個火炭般的物事,當即嚇得睏意全無。手腳忙亂地燃亮了燈,看見忘忘一張臉已逞火紅之色。
等確定了是忘忘發燒,她躥下床,先到將巾帕浸溼敷在忘忘額上,匆匆披衣出門。閻堡主她是不敢打擾,平時見那位閻管事笑眯眯地頗和氣,只有去叫他的門了。
閻管事遭人擾了好夢時,果然沒有太多不快。聽說那小丫頭生病,更是吩咐了一名手下,去街上醫館看看有無通宵值夜的大夫,實在沒有,砸門也要砸過來一位。
而後,他隨著春雙奔到兩人的房中察看,不由嘆,不出所料啊。這丫頭上岸後,因為一直活蹦亂跳,令人忽視了她可能的傷痛。試想一個恁地嬌小的人兒,肩頭原本被人打了一掌,又跌下了水中,雖說是夏日時分,入夜的河水仍不免有幾分寒氣,一入了骨,還能了得?
“春雙,她身上衣服叫汗給浸溼了,給她換身乾爽的衣服。還有,去園裡多打些新鮮水過來,在大夫來之前,不要停了給她換帕子。”言訖撤身回去,翻找行囊——閻堡人因為有自己最高明的大夫,一旦出遠門,都要配些禦寒祛暑的基本藥物在身邊的。無奈,因為此行遠去南疆,祛暑的藥物偏多,看那丫頭大汗涔涔,面如火燎卻抖如篩糠,分明是中寒之狀。藥不對症,枉然。唉,此行人中,堡主那邊藥物定是不愁匱缺,但是……他苦笑,算了罷。
好在,閻堡人行事令出必行,一個時辰後,閻管事遣出的手下果真給扛了一名老大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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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
“忘忘……”春雙不曾停了為她持帕拭汗,短短半天功夫,已經溼了幾塊帕子了。
閻覲身駐車前,面淡如水。
閻秉忠心焦如焚,原地打磨不止。
遠遠地,又有兩閻家隨從回來,人未到近前,已向自家堡主和管事搖頭:“稟堡主,屬下等人打聽了,那戶人家似乎已經搬走三個月了。”
閻覲仍面色未動,閻秉忠則叱道:“這訊息咱們已經知道了,派你們再去不是要問清楚那戶人家搬去哪裡了麼?”
“屬下等人問了周邊數十戶人家,都說不清楚。”
“有人說,那對半年前來探親的夫婦說是帶那位老爺子去尋醫問診,至於去哪裡,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