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爹會帶家裡所有人一起過來別院。到時我們從這裡出發,到靈川郡去給你迎親。”
出莊行出約兩裡地後,劉元英抬手示意後面跟著的人稍為落後一些,然後開口向自己背後的劉元豐說道。
她自從昨天一早回府後,卻是一直沒有跟劉元豐談及過他的婚事。當然,對劉元豐這種“傻子”,也根本談不出什麼來,說再多也沒得鳥用,他只需到時照著辦就行。但這個時候,劉元英不知為何,卻是又忽然說起了此事。
劉元豐做為“傻子”,理應根本理解不了劉元英話裡所表達的意思,所以聞言之下,自然是沒有回應。倒是透過呂世成的記憶,他知道靈川郡也是同屬中州,而且就與楚陽郡相鄰,倒也並不太遠。原來與原身那傻子指腹為婚的那家,卻是就住在靈川郡。
劉元英知道劉元豐聽不懂,也不在乎他沒回應,只是稍頓了下,又自顧地接著說道:“你未婚妻家裡姓蕭,她叫蕭青鸞,與你同歲,長的倒確實挺漂亮,就是脾氣大了點兒。不過你放心,等娶回來後,她要是不聽話,我會好好教訓她的。”
所謂指腹為婚,是兩人都在各自母親的肚子裡時,還沒出生,就指著雙方母親的肚子定下婚事的。既然雙方母親是差不多同時段懷孕,那當然是同歲。倒是聽聞那女方家裡姓蕭,劉元豐不禁想起,中州六大世家中,正有一家是靈川蕭氏,卻不知,是不是不這個蕭家。
不過再想想劉破虜的出身,尤其是未曾發跡之前,理應跟中州六大世家這樣的大家族扯不上什麼關係,也沒資格去跟蕭家指腹為婚。天下同姓者甚多。都住在靈川,都姓蕭,也未必就是同一家。何況就算那女方家裡真是出身靈川蕭氏,那應該也是跟柳翠兒家裡一樣,是蕭家一支不太重要的分支。只有這種情況,才有可能。不然人家瘋了,跟那時還不是鐵衣衛統領的劉破虜去結親。
而且若真是靈川蕭氏的嫡脈主支,就憑劉破虜,也沒本事去硬『逼』人家嫁女兒給他的傻子兒子。雖然現在中州六大世家,都被以皇帝親政後所扶植的一眾閹黨所打壓。而且六家都失了輔政大臣之位,在朝中頗為失勢。但六大世家畢竟底蘊深厚,根基牢固,還是遠非閹黨們敢強力打壓。尤其對於各家的嫡脈主支,更是沒膽去動手。萬一被『逼』急了,六家聯手『逼』宮,閹黨也絕討不了好。而且那時,也失去了永寧皇帝所努力營造的大好形勢。
閹黨的權勢,都是受命來源於皇帝。若萬一胡來惹了皇帝不喜,皇帝就先不會輕饒了他們,罵上一頓處罰一番還是輕的,重了會直接換人將人捋下馬,宮裡面急著等上位的太監多的是,還怕找不出來。
劉破虜做為閹黨一員,自然是要聽頭上大太監的,決不敢任意胡來壞了事。鐵衣衛中,眼紅盯著他位置的人,可也多的是。
劉元豐聞言之下,自然仍是不回話,只是心中暗自思忖。
劉元英仍是不在意他回不回應,她也早已習慣兩人的這種對話模式,很多時候都是她說著,劉元豐聽著。她也不求劉元豐會怎麼回應,只需要劉元豐能夠聽著,做一個傾聽者就好。
這時稍頓了下後,她略嘆口氣,又自接著說道:“其實爹要給你成親,找人給你生孩子,延續劉家後代的話,我也可以,何必非要找外人?”
後面的劉元豐聞言之下,不由得心頭一驚,差點兒一頭跌下馬背去,這虎女也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好在他定力過人,又控制力強大,這才沒在大驚之下做出什麼舉動,只是瞪大眼地『露』出了驚容,其餘部位則沒做出什麼動作,連摟著劉元英腰間的手也是保持著鎮定,沒有受驚之下突然加大力。但交疊的雙手,還是不禁稍為緊了下,好在劉元英也沒察覺到。
“爹說要給你娶親的時候,我其實跟他提過。但他說咱們倆是姐弟,不能成親,堅決不同意。”劉元英仍是沒在意劉元豐的回應與反應,又自顧地接著說道,“但咱們雖然名義上是姐弟,可又沒血緣關係,這也不礙事的。而且你看那些野獸,同一窩生出來的,成年後公的與母的又交配生下後代,還不多的是,也沒什麼問題。咱們為什麼就不行,我反正是弄不懂?”
她這種理論,真是讓後面的劉元豐聽得十分無語,無力吐槽。這姑娘從小在野獸窩裡長大,還真是把自己當獸多過當人,但人跟野獸又怎麼能一樣?就算他們不是親姐弟,沒有血緣關係,理論上是可以結合。但在倫理道德方面,還是有些說不過去。而且自古有謂“同姓不婚”,就算是沒有血緣關係,同一姓氏的,也是照理不能成婚。
劉破虜堅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