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兒本以為自己再次見到劉元豐的時候,應該能夠保持心情平靜,不會被昨晚的那個羞人怪夢所影響。畢竟那只是夢,不是真的。
但當一見門見到劉元豐後,她卻很不爭氣地有些臉紅心跳,而且昨晚那個怪夢中所發生的一切,也更是歷歷在目,如同是真實發生過的回憶。夢中的一切,顯得那麼清楚,那麼真實。劉元豐在夢裡對她說過的每句話,為她做過的每件事,她都能記得。
要不是因為帶著臉上那張人皮面具,她的臉紅一定遮掩不住。而且她竟然還沒來由地對這個大傻子生出了一種親近感,感覺像是自己十分熟悉的人,不自覺地就想要接近。
直到她以極大毅力,又稍微緊握了下拳頭,以指甲刺痛了掌心肉後,才從這種狀態中清醒過來。然後便低頭不再去看劉元豐,只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小荷身後,過去一起服侍劉元豐起床穿衣。
柳翠兒雖然掩飾的很好,但劉元豐還是察覺到了她的異常。保持著面上傻愣的樣子看著柳翠兒,他心裡的那張臉上,則是不由掛滿了有趣得意的微笑。
柳翠兒雖然一直低著頭避免看劉元豐的臉,以免再生出恍然是在夢中的錯覺,但還是能感覺這傻子的目光一直流連在自己身上,不由心頭也是發『毛』古怪,不明白這傻子到底在看什麼。
她自己心中有鬼,便也覺著劉元豐看她的目光有異。當然,事實上而言,劉元豐確實看她的目光是有異,只是表面上沒顯出來。
柳翠兒不想抬頭看劉元豐的臉,也就無法與劉元豐目光對視。越是察覺到劉元豐的目光有在她身上流連,心底也越是發『毛』,總覺著劉元豐似看進了她心裡,發現了她的秘密。
若是眼下只有她和劉元豐兩人的話,她可能忍不住就要發作,順便也試探下劉元豐這傻子,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雖然她進入劉府後,也聽人說過,劉元豐從小就是傻的,出生起就似乎光長了個子,沒發育腦子,按理應該不可能是裝。畢竟這要裝的話,可是需要從小就裝。難不成這小子一出生、一落地,就有這種遠超越普通成年人水平的過人心智,並且從小就會偽裝?
總不至於,這小子真的是武聖轉世吧?
她曾經聽師父講過,說武聖擁有能夠帶著今世記憶轉世投胎重修的能力。而且每一位武聖的轉世,都非常隱秘,不欲讓外人知曉。即便再是親近之人,也都不會透『露』。因為武聖一旦轉世,就前世修為盡毀,出生後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即便前世再有通天的本領,以嬰兒孩童之身,也絕對施展不出,更不會有什麼修為。
所以,轉世的武聖,是其最為虛弱之時。如果找到一位轉世的武聖,在其嬰孩時期就下手,那要殺要剮,基本悉聽尊便。轉世後嬰孩時期的武聖,基本毫無還手之力。
有仇的,這是最佳的報仇時機。無仇無怨的,若能成功抓到一名轉世的武聖,『逼』迫其將畢生所學與所藏交出,也是絕對賺大發了。
因此,但凡真有武聖轉世,基本上絕不會告訴任何人他的轉世之身,除非是絕對親近信任之人,才有可能。
而轉世投胎這種事,據說本來也就沒有絕對『性』,很難有絕對正確的指定『性』投胎。而且暫不說轉世投胎後,成長過程中可能所遭遇的風險,單是轉世投胎這件事本身,就充滿了種種風險。每一個轉世投胎的武聖,都沒有絕對成功的把握。有時候在這個過程中,往往就先魂飛魄散,死的乾乾淨淨了。
而即便成功轉世投胎,也會在母體中經歷胎中之謎。雖然只要轉世時武聖的境界不落,基本都能堪破,但也有個別例外堪不破的,或者堪破之後,前世的記憶有所損失。那些不重要的記憶,損失也就損失了,不值當什麼。但若是關鍵『性』的記憶損失,比如某套為轉世重修所裝備的武功絕學,那損失可就大了。
所以,武聖不到最後一步,或是壽命大限到了,或是受了什麼將死的重傷,都是絕不會輕易走這一步去轉世的。畢竟活的好好的,誰願意轉世重來一次。而且武聖能延壽八百年,已是十分悠久了。所以好多武聖,即便生命大限到來,寧肯死去,也不願去轉世。因為轉世之事,實在頗有風險。而且若轉世之後,真的被什麼人發覺,落到了誰人手裡,那真是莫大的恥辱。昔日堂堂武聖,成為今日階下囚,那真是不如干脆死了,來得乾淨利落。
武林史上,當生命大限到來,選擇轉世重修的武聖也有過不少。但在這其中,真的轉世重修後,還能一路順利成長,重新修回到武聖者,卻是屈指可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