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兒默運心法,內力一運,手中軟劍又是一緊,不等石振華的劍『射』至,便將其緊緊纏住。兩劍糾纏磨擦,發出刺耳的金屬聲。
石振華藉機使個“千斤墜”,加速落地。終於“咚”地一聲,腳踏實地,換過了一口氣。
只是才心中稍松,還不及多喘一口氣,便又見眼前寒光一閃,卻是柳翠兒以手中軟劍纏縛著他那柄劍,化作了一把加長的劍,向下一揮,直往他咽喉削割而來。
石振華見狀,連忙後倒仰身避過。身子往後斜倒之際,他腳下緊跟著一蹬,貼地直滑出去了丈許遠,脫離開了柳翠兒的攻範圍。
而柳翠兒雖輕功高妙,但到底不能一直御氣凌空,這時也是趁機飄然落地,同時輕吐出一口濁氣,落地換氣調息。
“我見過這套劍法,‘迴風舞柳,劍繞指柔’,這是中州六大世家中河東柳氏的迴風舞柳劍法,能將劍運使的像柳枝一樣柔軟,你是柳家的什麼人?”
石振華退出丈許外後,見得柳翠兒跟著飄然落地後,並沒立即向他發動進攻,不禁驚魂稍定地喘了口氣,向柳翠兒問道。
軟劍在高手的手中,本就能使的可軟可硬,硬時如堅鋼,柔時能繞指,可以發揮出硬劍所沒有的各種妙用。但石振華卻是因緣際會,曾見識過河東柳氏中的一位高手施展這套劍法。所以雖然都有這種『性』質,但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柳翠兒所使的,就是柳家這套成名劍法。..
而且真正的迴風舞柳劍法,其實並不一定需要用軟劍來使,用硬劍同樣可以使的出來。而且能夠把硬劍以內力催運,使得像軟劍一樣柔軟,那才更見功夫。他以前曾見識過的那位柳家高手,便是以硬劍施展的迴風舞柳劍法,一柄劍可硬可軟,變幻不定,著實讓對手難以捉『摸』,往往能施展出許多出其不意的招式。
他剛才走眼判斷錯了柳翠兒的真正實力,把劉元英這行人中最強的柳翠兒反當成了最弱的,被柳翠兒忽然暴起出劍反擊,本就是大為出其不意,驚慌失措,再被柳翠兒一連出其不意的招式攻擊,竟是被迫得不松撒開了劍,失了兵刃,便可見得柳家這套劍法的厲害之處了。
而且他到此時,竟都沒能有機會跟柳翠兒硬拼一記,所以也沒法依此準確判斷把握到對方真正的修為功力。但他想,對方能把他『逼』到這種地步,怕是修為應也不差他多少,或是持平,乃至高出,也都有可能。只是,令他非常困『惑』與想不明白的是,這女子身為中州六大世家中河東柳氏的弟子,為何卻甘願在劉破虜的府上做一個丫環。而且六大世家與鐵衣衛,現在不應該是敵對關係嗎?
是了,這女子很可能是柳家派進劉破虜府中的眼線,埋伏在劉破虜身邊的臥底。本來應該是隱藏的很好,裝作了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丫環。只可惜他太過走眼,又或是這女子偽裝的太好,讓他一眼就認為了這女子是劉元英這一行人中最弱的那個,選擇了從她第一個殺起。被他殺到了眼前,這女子便是不想暴『露』,也不得不暴『露』了,總不能不還手地任他殺了。所以,卻倒是自己壞了對方的事。想到此處,他心中不禁更是驚憂。
本來認出了這女子使的乃是柳家的迴風舞柳劍法,發現自己又無意間招惹了中州六大世家之一河東柳氏的人,石振華就已經是十分心憂頭大了。再想到又是自己誤打誤撞,撞破的其身份,導致其暴『露』,很可能因此而壞了柳家精心策劃的一件大事。否則的話,柳家為何會費心將這個女子安『插』到劉破虜的府上做丫環,顯然是有所預謀。
大約一刻鐘之前,他本來還好好的,正與自己的師弟、師妹一捉擒捉他們在楚雲山深處所現的那頭雙尾白狐。儘管這白狐十分警覺,速度也很快,從他們所設下的包圍圈中逃脫,但還是一直被他們銜尾追快,並不曾落下。本來眼看著在追出山林前,應該就有把握其捕獲。但沒想到,一刻鐘之後,他就連續招惹了鐵衣衛與河東柳氏這兩大勢力。而且還都是無意為之,都不是他想主動去招惹對方。但卻還是惹上了,並落到了這地步。
他感覺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大黴了,出門沒看黃曆。
有了柳翠兒不得不暴『露』身份地出手,石振華已是再無把握能夠將在場的人全都殺死,來個殺人滅口的處理乾淨。至少對這個河東柳氏派遣到劉破虜府上臥底的丫環,他就沒把握能夠殺死對方。甚至自己無意撞破了其身份,反倒是自己有可能被其殺人滅口,以防自己的秘密洩『露』。
倒是鐵衣衛與河東柳氏之間卻也是敵對關係,這裡面,或者可以做做文章。
柳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