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
時值盛夏,月霽風清,夜空之下,一座幽靜的院子裡,一名面目姣好的俊朗少年,正躺坐在一張搖椅上,抬頭仰望夜空滿天繁星,靜靜出神。
也不知少年是否看星空看的太過出神,以至眼神都有些呆滯,顯得本是漂亮的一雙眼睛沒什麼神采,欠缺幾分靈氣。
少年的搖椅旁,還有一名頭梳雙髻,身著翠綠衣衫的粗壯丫環。此時正站在旁邊,手執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為少年扇風,同時也驅趕下不時靠近的蚊蟲。
兩人一主一僕,一坐一站,正在此處納涼。身前不遠處,還有一座不大的池塘,池中種了半池荷花,正是盛開之時。池中蓮葉輕『蕩』,水面微波,正有清風送爽。風聲中,還夾雜著蟲鳴哇叫,卻更顯出了此處幽靜,有種“蟬鳴林更幽”的感覺。
那少年搖著搖椅,呆望著星空雙眼無神,都已是快睡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正想閉眼時,旁邊的那丫環忽然面『色』一變,另一隻手抬起捂住肚子,低頭道:“少爺,我肚子忽然有些痛,想是吃壞了什麼東西,先告退片刻,去去就回。”
說罷,也不等那少年答應,就連忙面『色』難看地迅速轉身跑開了。似乎是已經肚子痛的來不及了,情急之下顧不上在乎,也不管主人答不答應了。
“哦!”
那少年直到丫環轉身跑開後,方才慢了半拍地轉頭遲遲答應。轉過頭見丫環已經跑開不見後,還滿面不解地疑『惑』了下。但隨即也沒多想,便又轉回頭躺靠在搖椅上,繼續輕輕搖晃著搖椅,呆望天空。
他剛才轉頭答應之際,本該是從出神看星空的狀態中回過神兒來的,但看他的樣子,卻像還是在神遊天外。雙眼還是顯得有些呆滯無神,表情似乎也有些痴傻愚呆,全不像他外表看上去的十六、七歲年紀。這個年紀的少年,本應是活潑好動,閒不下一刻的,但他卻顯的像七、八十歲的老人,不但身體全無活力,就連眼神、表情、腦子等也顯得全無活力,像是得了痴呆症,發育的不健全。
這時天上有道流星劃過,少年見到,憨憨一笑,盯著那流星瞧。流星直直而落,像是直朝院中落來,但那少年見狀,卻也仍是不驚不閃不躲,還是看著那流星傻笑。
好在流星越落,光芒越小越淡,在急速劃破天空墜落的過程中,不斷地隕滅消逝著。
當落到院中上空時,已變作了一點微不可見的流光。光芒之弱,像是熒火蟲發出的微光,也似乎可隨時一閃而滅。但這點細微至已快不可見的流光,卻終還是在消逝前落至少年頭頂,然後疾『射』入少年眉心祖竅中,一閃而滅。
而少年在這過程中,還是依然如前一般,不驚不閃也不躲,只是保持著憨笑迎接。似乎他反應太慢,而那流星速度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又似乎他根本就沒看見注意到,畢竟那道流光變作細微不可見時,確實很難被注意瞧到。即便眼神好,反應機敏的人都未必能瞧清楚,更別說這個反應遲鈍,似乎發育不健全的少年了。
說來雖慢,但那道流星速度其實極快。從少年注意到流星開始,到那流星變作一道細微不可見的流光『射』入少年眉心結束,整個過程也就約『摸』只一眨眼的功夫,快到也根本來不及躲。
反正眼前的這少年,是沒能躲開,而且連臉上的表情,都來不及變化。好在那流光似乎已是被隕滅的全無實質,一閃而沒『射』入少年眉心後,並未有把少年眉心『射』穿一個孔洞。少年的眉心處,不但一滴血沒有,連皮也不曾破,甚至汗『毛』都沒折了半根。
可這流光雖無實質,卻似乎還帶有莫大威力。流光一閃『射』入其眉心後,少年哼也沒哼一聲,便立即閉眼昏了過去,一動不動。
好一會兒後,之前離去的那胖丫環面『色』有些發白地拖著略帶虛浮的腳步走了回來。
“這麼快就睡著了?”
走回搖椅旁後,這粗壯丫環低頭一瞧少年,卻只以為少年是睡著了。雖略微意外,卻並不以為意,反而還鬆了口氣。
鬆口氣後,她揮起手中團扇朝自己扇了扇,低聲罵道:“小紅那『騷』蹄子就會躲懶,又不知跑哪兒賣弄風『騷』去了。劉全、劉能這兩個賊廝鳥,肯定又是去找人賭錢。這傻子既然睡了,我正好也休息會兒。孃的,也不知今天到底吃壞了什麼東西?”
她罵過之後,伸手一拉搖椅,便把搖椅連帶著椅上少年,一起拖拽著往房裡拉去。不想她雖是一介女流,力氣卻大。但以她的這副粗壯身材,有這把子力氣,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