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世成也是剛才惱怒之下,一時氣上心頭,無暇多理會其他,出手失了些顧忌。就像他剛才都沒顧得上問劉元沛有沒有事,沒去關問這位少主一句。
另外也是劉元豐在劉府一向不受重視,再加上又極少出其院門,甚至會讓人下意識遺忘他的存在,忽略掉劉府還有這麼一位大少爺。呂世成剛才也是如此,一時忽略了後面是劉元豐的院子。甚至是將孫虎打飛出去片刻後,才忽然意識到。
可這時他才意識到,卻是已經晚了。他剛才不但雙掌齊出,更是幾乎使出了全力,所以孫虎倒飛出去的速度也是一點兒都不慢。而他意識到時就已經晚了,等再動身追趕,即便輕功了得,卻還是堪堪差了一步。
他身影縱掠如飛,很快就迅速接近了孫虎倒飛出去的身影。但眼見只差三尺遠近就能夠到孫虎的身形之際,卻是這三尺之遙再無法提速。而孫虎這時,則已然砸落到了劉元豐院子裡的屋頂。看規制與方位,還正是這院子的主屋無疑。
呂世成見狀,不由面『色』大變地臉都白了。
然後就是“轟”然一聲大響,他眼睜睜地看著屋頂毫不意外地被孫虎沉重的身形砸塌穿透,並且連帶地砸塌了一大片,屋瓦椽檁“啪啦哐啷”地掉落。
呂世成不禁感覺眼前都是一黑,差點兒直接一頭栽倒下去。
沒想到抓個外力境的小『毛』賊,竟是失手闖下了這等禍事。要是劉元豐真不幸被砸死了,他明日可要怎麼跟劉破虜和劉元英交待。這一刻,他甚至有些不敢去看下面的情況,更忍不住生出立馬掉頭出府,連夜逃跑的心思。
可隨即想到“鐵衣衛”三字,又是不禁立即打消了這想法,感覺心頭被潑了瓢冷水。鐵衣衛的勢力有多大,實力有多恐怖,他是非常清楚的。他能逃得了一時,絕逃不了一世。能逃出去楚陽城,絕逃不出去大薛國,甚至可能連中州之地都出不了,就會被鐵衣給找到。
那時更無幸理,絕對是一個“死”字,而且還會死的很慘。反而留下來的話,說不定可能會有一線生機。畢竟劉破虜對他這個先天痴傻的大兒子,一向都不怎麼重視。他誠心認錯,苦苦哀求的話,說不定劉破虜也有可能饒他一命。
反是劉元英這位大小姐,絕不會跟他講理,也不會聽他的任何辨解。但這劉府做主的畢竟還是劉破虜,若劉破虜說饒,劉元英即便再想殺他,可能也沒辦法。而真論修為武藝,這位大小姐雖天資很好,潛力遠勝他,但現在的修為卻還差他許多,他可不會怕了。
另外,這事也未必就不能瞞過去。畢竟劉破虜和劉元英都還沒回來,今晚不在。而夫人與二小姐、三少爺也都還在城外的別院,明早才會回來。眼下這後花園裡能做主的,除了他,便是二少爺劉元沛。他要是肯拉著臉地去拜求這位二少爺,兩人一起下令讓今晚所有在後花園裡的武師與家丁封口,也未必就不能把這事給瞞天過海地遮掩下來。至於劉元豐的死因,就說是孫虎殺害的,全歸到其頭上。
而要這麼做的話,前提就是,孫虎必須死。只有這人死了,才能死無對證,任他們去編排。倒是這府裡還有那位大管家,但這位管家卻是年紀大了,比較貪睡,這時卻是沒被驚醒,也沒過來。
他是劉府的總教頭,而劉元沛則是已定的少主,未來的家主。他們兩人要是聯手下令,誰敢冒輕易得罪他們的風險去『亂』說。不過是死一個傻子大少爺,真不算多重要。這府裡除了劉元英,誰又肯甘願去為這傻子出頭。
呂世成眨眼之間,心中便已是想了許多,有了些打算。有了主意後,終算是心中稍定,沒那麼慌了。當即深吸一口氣,穩住了將要栽倒的身子,輕身從孫虎砸落的破洞中飄落至屋內。
落下之際,他定睛一瞧,就見孫虎身下正有個血肉模糊的身影,卻是被孫虎砸了個正著。只是那人頭部還被砸落的瓦片覆蓋著,他一時也看不清樣子,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劉元豐。
孫虎此時中了他最後的那一擊後,確實是更加重傷吐血,再又被重重摔落,一時已是爬不起來。他倒是也能感覺身子下面砸了個人,而且肯定已經死了。
但對他來說,劉府裡的所有人都是閹黨狗賊,可殺之輩。所以就算此時身下那人被他砸死,著實死的有些冤枉,他卻也不當回事。何況他此刻都已自身難保了,也懶的理會其他,甚至都沒想轉頭看看壓死的是誰。
呂世成一落地後,立即一腳把孫虎踢到旁邊。待孫虎身子一去,他一看底下那人身形,不由鬆了口氣,卻原來只是個胖丫環,並不是劉元豐。他雖然對劉元豐院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