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卡努努呀。”
“回去……?”
“是啊,自從把你帶出來,我有十年沒回去了吧?怎麼?不想回去嘛?不想和她呆在一起嗎?”
沒想到,剪影苦笑一聲,選擇了沉默。
她連他是誰都不記得了,他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就連他自己,都還總會覺得自己是如此的陌生,更何況是遺失記憶的她?他伸出手,望著自己的手掌心微微出神。
老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徒兒,這些事,十年還不夠嗎?走吧,回去吧。遲早都要回去的,總會有那麼的一天。”卡努努隱峰,兩個人正好落在隱峰內,“徒兒,我先去和老朋友們會會面,敘敘舊。你呢,要不也去重溫重溫?”這兩人正是老者和剪影,老者問著剪影,又指指隱峰上的某一處。剪影一言不發地走了。老者也向隱峰另一邊走去。
剪影走到隱峰上一塊大石邊,唸咒,石上忽然閃過一道光芒,剪影伸手就這樣跨了進去。原來,這是別有洞天,而在這石頭裡究竟是怎樣一番景象?有橋,有流水,不遠處,有亭臺,有竹屋,又是一片兒仙境。他走上橋,路過亭臺,最終走到了那竹屋前,那竹屋的後邊還有一大片的竹林。他還記得,當年,他們三人,常坐在那竹林裡,賞月賞景。儘管他們三人之中,總是隻有她在說話,但她的每一句話都印在了他們的心裡,她的笑容一直在這十年裡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腦海中徘徊,放佛一切的一切,包括這有她蹤跡的竹林,都沒有變過,都好像還是昨日發生的事。他推開門,走進了竹屋,而那竹屋裡正有一人背對著他,那人回頭,看了他許久。他淡淡地開口,“我回來了。”那人卻是低下頭,又重新開始專注於他手中的事。那人手中的是一塊人形模樣的木頭,而他另一隻手中握著的是一柄雕刻的小刀。剪影細細地看著竹屋裡的每一個角落,“這裡和十年前的樣子一樣。”說完,他走到一個竹架前,那兒放著的是一個個製作完成的木雕。而那些木雕刻著的都是同一個人。是一個女童。他拿起其中一個木雕,“你手藝越來越好了。我……見到她了。雖然她幻化成了一個男子。”一直在雕刻著的那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著什麼,剪影轉過身子,對著那人說,“這些年,你見過她了嗎?還是,一直只守在這兒。”那人點了點頭之後卻又搖了搖頭,也不知他到底想表達什麼,剪影也沒有再問,只是將木雕放回架子上,又走到了窗戶前的書桌前,桌子上平鋪著幾張紙,“你還練字嗎?你的筆跡和她的倒是越發想像了,我都分不清哪張才是十年前她留下的了。”那人站起身子,走到他身旁,從眾多紙中抽出一張交給了剪影。拿著紙的剪影笑了笑,之後兩人便再無交談。
第十一章 掌門親徒
另一邊,老者卻是從隱峰去了主峰內殿的懲戒堂,當寂寞小手看見他時,一臉的驚訝。“舞師兄,你回來了?”
“是呀,想師妹你了唄。”
“我這就傳音告訴陽光師兄,我們卡努努的另一位掌門回來啦。”
原來,寂寞小手口中的“舞師兄”就是卡努努的另一位掌門刀尖上跳舞。陽光一到懲戒堂,便一眼認出了老者。“舞師兄。”
“陽光師弟,好久不見,師弟也越來越有掌門風範了啊。”
“師兄,這一回回來還要走嗎?卡努努需要師兄啊。”寂寞小手聽著陽光的話也點點頭,“師兄,別再走了,度度師姐到如今也沒現身,這三大掌門的重擔可全壓在陽光師兄上了呢。”
“不走了,不走了,這一回便留在這了,卡努努是我這老人家的歸宿啊,始終都還是要回來的嘛。我年事已高,再走也走不到哪兒去咯。”
“師兄……那……他呢?也一併帶回來了嗎?”陽光追問著,舞老卻笑了笑,“師弟在擔心什麼,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我這一次回來,還有一件要事要宣佈,就是,我要將這掌門之位,交給我的親傳徒兒剪影。”
這下,對面的陽光和小手都愣住了,“師兄,不打算再繼續擔任掌門了嗎?”小手迫切地追問,陽光卻是抬抬手,示意由他親自問問清楚。“舞師兄,剪影的身份我想不用我說,你也十分清楚。讓他接替你的掌門之位,是不是太輕率了點?”
“師弟,有誰還會比親傳弟子更適合的呢?我相信我的徒兒,他的性子如何我比誰都清楚。師弟多慮了,我更相信我的徒兒會是一位好掌門。”說完,他拍了拍陽光的肩。“舞師兄,我的意思是師兄為何不再親自掌管卡努努了,師兄不是回來了嗎?”
“師弟,我相信有你帶領我那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