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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曲徵坐在桌旁,我回身關上門,從書卷筐中翻出筆墨紙硯,依樣擺在桌上,最後將筆沾飽了墨汁,客客氣氣的遞給了他。

曲徵靜靜瞧著我,一副“我不知道你要作甚”的模樣。

“休書。”我背起雙手,在屋中走來走去:“不用客氣盡管編罷,理由便說我不夠賢良虐待公婆或者沒有子嗣嗯……”

“百萬做得一手好菜,算是極為賢良了,又未與我娘相處,怎算虐待……”他彎了嘴角溫言道:“至於子嗣……還未試過,你怎知不會有?”

……

試,試……

“不……不要打岔!”我霎時紅了臉,拍了下桌子抬高聲音:“寫甚麼隨你,反正休了我就是了,大家兩不相欠再無干系!”

曲徵執了筆,卻只抬了雙眸瞧著我,似有幾分為難:“你當真……是與我兩不相欠了麼?”

我沒轉過彎兒來,老實的點頭:“自然不相欠了。”

“百萬是否忘了,我幫你揪出了託鏢人,毀去了九重幽。”他柔聲道:“但你卻早早把璞元真經毀了……這可公平麼?”

我胸口一疼後退一步:“毀去真經是四年前……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好咩,怎會料想如今……”

“更何況……”曲徵淡淡打斷了我,唇畔笑意更深了些:“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

轟!

我腦中有根弦兒霎時斷了,只覺一股熱氣從腳底騰到腦門,

“洞洞洞……”我哆嗦著小腿後退幾步摸到大門,只覺曲徵一雙幽暗的眼眸中別有深意,映著燭光華彩流轉,登時不敢再看,嘟囔了一句“洞你孃親”便趕緊推開門徹底落跑溜走。

因沒有拿到休書,我很是失落的塌著肩膀,打算回慕秋房中照看她,然剛剛邁進去一步,卻見張歆唯坐在床前搭著慕秋的手腕,眉頭鎖了起來。

我心中一緊,幾步走上前去,憂心道:“有甚麼不妥麼?”

“還算平穩,只是……”張歆唯輕輕嘆了口氣:“這位慕秋姑娘,心結極重,再如此下去……只怕她要很久才會醒,對身子和神智都是有損的。”

慕秋腦中,定然滿是擎雲之事,且他對她那般無情,大約心上早已傷痕累累。我頓了頓難過道:“可有別的法子麼?”

“有是有的,只是……心病還需心藥醫,我能做的只是讓她忘記這個心結。”張歆唯緩緩道:“我張家有種世代相傳的奇藥‘忘情草’,本來一百兩銀子也買不到一株,熟人我就算你便宜一點……”

我沒有心情與她討價還價,緩道:“你容我想想罷。”

張歆唯微微搖頭:“還真是棘手,這次需要好幾味杏林坡才有的奇藥,只怕……”

她面色少有的焦慮,我不由得笑了笑:“怕甚?曲徵銀子多得幾輩子花不完,你儘可往死裡黑他,我雙手雙腳支援你。”

張歆唯撓頭嘿嘿一笑,卻有幾分勉強。我憂心慕秋的事沒有深究,便這般合衣在她身畔趴了一夜,次日醒時抻了個懶腰,覺得神清氣爽,身上亦是利落多了,是以盤算著上街買點好食材,給慕秋燉些補湯喝。

然剛剛出了院子,卻見曲徵坐在石桌前,手中撫著一隻雪白的信鴿。

我還記著他說我欠他洞房之事,不由得面上一陣尷尬,便欲裝作沒瞧見從旁溜走。

“為俞家聲譽,俞望川之事沒有公開,只有俞琛知悉,並在俞家後堂為俞兮設了靈位,不準任何人弔唁。”曲徵緩道:“非弓下落不明,紫荊已被囚禁,且九重幽宮地牢中……還有個你意想不到的人在。”

我十分好奇,隻眼巴巴的瞧著他,曲徵也不再賣關子,微微一笑道:“是真正的御臨風。”

“他還活著……”我微微一怔,隨即便歡喜起來,本以為落在九重幽宮手中,他是絕不可能活著的,當真是個極好的訊息。

“他得知御谷主仙去,十分悲痛,但亦很掛懷金慕秋。”曲徵淡道:“我已書信一封,讓他修養好了便來此處。”

我心中微微一動,隱隱有個念頭冒了出來,又覺得有些荒誕,便甩甩頭不再去想,歡歡喜喜的上了街。

然後我便要忍受身後跟了個十分引人注目的美人一起去……買菜。

曲徵不言不語,只是跟在我身後不到十步的地方,唇漾淺笑眸光醉人,委實是副顛倒眾生的銷魂模樣,是以早市便炸了鍋,大姑娘小媳婦掩面飛奔含羞私語,紛紛猜測我與他的關係,菜沒買到甚麼,倒是被圍觀得很徹底。

我嘴角抽了抽:“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