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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子拭了拭唇,方道:“但說無妨。”

靜竹正色道:“奴婢知道王妃為著胃口不佳,近日總偏食些口味酸重的食物,只是這棠球子糕王妃還是少吃為好。”她眼見我微露訝異不解之色,忙又道:“奴婢自幼跟隨亡父行醫,雖不敢說盡得亡父傳授,然而於藥理卻也學的了幾分。這棠球糕由棠球子所制,而棠球子雖是性溫,能健胃消食,孕中之人卻是不宜多吃,概因這棠球子吃多了會飭傷胎兒,嚴重者甚至會導致小月。”

“這……”我聽了她的話一時也被嚇住了,有些怫然無味地推開了面前的碟子,憂道:“果如你所說,我已連著吃了好幾日了,這可如何是好?”

靜竹忙安慰我道:“王妃莫慌,奴婢瞧著呢,王妃雖是吃了幾日的棠球糕,然而每次不過只是吃那麼一小塊,何況棠球糕在製成糕點時本便比食用棠球子鮮果更少了不少藥用,所以王妃不必過於憂心。”

我這才微微安心。一旁惇兒見我面對著一桌子的飯菜卻遲遲不欲舉箸,便很是替我擔憂,也不好意思再自個兒饕餮不已。他起身將他面前的那道色彩鮮豔,看著很是可口的櫻桃糟肉推到我面前,切切道:“母妃您多吃點呀。”

我不忍逆了他的心意,少不得只好提玉箸挾了一塊放在面前的素碟裡,只等著其上的油膩濾去些許再行食用,未料靜竹卻又驀地出聲道:“王妃,且慢食用!”

我驚了一驚,挑眉望她,卻見她一臉驚慌地湊近前來仔細看了看那盤櫻桃糟肉,訝異道:“今兒這盤櫻桃糟肉是誰做的?”

一旁繡夜忙應道:“自然還是小廚房的屏兒,怎麼了靜竹姊姊,難道這道菜有什麼不對?”

靜竹咬牙道:“你速去將那屏兒叫來,我有話要問她!”

我見繡夜仍是訝異不解,忙擺擺手示意她即刻去了,正要叫惇兒也不可再行食用,靜竹卻道:“單是王妃不可食用罷了,小王爺卻是無妨的。”

我聽她如是一說,心下登時明瞭,這櫻桃糟肉必是被她瞧出了什麼不對,卻是單單針對我這有孕之身罷了!我心底冷陳不已,自然失了進膳的心思,將玉箸拋在一邊沉聲道:“我只當這腹中孩兒不過是我與王爺惦記罷了,卻不想惦記的人卻如此之多呢!”

說話間,那屏兒卻已被繡夜喚過來了,想是繡夜去喚她時面色便有些不豫,她甫一踏進門來便撲通一聲跪下,口中只道:“奴婢見過王妃,見過小王爺!”

我只微微點頭,靜竹便指著那盤櫻桃糟肉對她嚴厲問道:“屏兒,我問你,這櫻桃糟肉上澆著的蟹胥醬可是你放的?”

那屏兒一呆, 茫然點頭道:“回姑娘的話,是奴婢澆上的,怎、怎得有何不妥麼?”

靜竹跺了跺腳,惱道:“你險些兒鑄成大錯!”

那屏兒臉上便唬得白了,忙磕了個頭道:“奴婢不明白,這蟹胥醬……這蟹胥醬本是最最精巧的調料,如何便……便是鑄成大錯了?”

靜竹沉聲道:“我告訴你,王妃如今有孕之身最忌吃蟹,你卻巴巴兒地在王妃的膳食上澆上這蟹胥醬,有何居心?”

那屏兒聞言一張臉上登時是毫無血色了,一疊聲道:“王妃明鑑,奴婢不知,奴婢當真不知啊!”

我教她喊得頭疼,擺擺手先示意她莫要驚慌,卻轉向靜竹道:“蟹肉不宜食用,我卻也是不知呢,她一個小丫頭如何知道這許多,想來也果然是無意的罷。”

靜竹急道:“王妃話雖有理,只是如今奴婢也是那驚弓之鳥,凡事不得不多提一百二十分的心來。”

我情知她是一心擔憂於我,當下問道:“屏兒,本宮問你,這蟹胥醬你卻是從何得來?”我若不曾記錯,這蟹胥醬是頗為名貴的醬料,我又不曾提起過想要食用,小廚房的丫頭們如何會突然覓了它來?

屏兒忙道:“回王妃的話,是宮裡娘娘差人送來的。因是名貴,送的並不太多,從前西園那位公主說是愛吃,便調了不少過去,奴婢見王妃連著好幾日都不曾有好胃口進些膳食,這才擅自作主在菜餚上澆上這蟹胥醬,只是盼著王妃吃了歡喜,多些胃口罷了,不曾想竟……竟然……”她話一至此,再忍不住掩面啼哭起來。

我看她面色實不似說話,何況她是我廚中之人,倘若我因食用了她做的飯菜而出了絲毫紕漏,她都逃不了干係,想來實在也無可能行此大逆之事。靜竹嘆道:“糊塗東西,我給你寫的單子你都丟到哪裡去了?我便是怕你們這起子人不知道輕重,胡亂給王妃配了不合適的菜色,還屬意為你列了一份清單,王妃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都寫得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