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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母往年究竟有何仇怨,竟而謀算至此?指名要我和親,原是算計了父親的兵權,又連帶著打亂了姨母的計劃。可笑我曾想過一千次一萬次為何漠國非要讓我和親,甚至想過也許是皇帝捨不得親生的女兒,所以故意如此安排。然而饒是我自負聰敏,卻如何也想不到這其間竟會有這樣的緣由。原來,從一開始我便是俎上肉,為了上一代不知所謂的仇怨,我的命盤被疾風摧亂,現如今已是前崖後谷,舉步維艱。

他並不看我,繼續道:“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原以為他對你這和親的女人不過是逢場作戲,卻不想……他竟為了你連送上門的疆土都不肯要。”

我本想辯駁拓跋朔不要邊界處往南的十二州郡並非為我,而是為了他生母的故人之情,然而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嚥了下去。我淡淡睨他,卻見他抬眼望著窗外,喃喃道:“到底還是年輕,對有些東西過於執著,將來他必然後悔今番的所作所為。”

“你與我姨母究竟有何仇怨?”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事到如今不必他再多說,他既與楚朝牽連如斯,那麼那日在弘恩寺遇到允禎,想來也必然有他從中斡旋,而拓跋朔突然出現,更是躲不了他的干係了。聯絡之前他故意提醒我拓跋朔撕毀聖旨,不久前又將允禎的玉佩送來給我,他的用心,如今我已是清清楚楚。現下心中倒很是平靜,怨懟固然是有,然而凡事有因才有果,何況如今我已身在甕中,早已沒了退路。比起譴責他誤我一生,我此刻更想知道他與姨母往年究竟有何過節,值得他如此籌謀算計。

他微微一笑,並不回答,卻突兀地丟擲一句:“昔日他為救你不惜身入險地,卻不知如今有新人在側,他是否還肯如此為你。”

什麼意思?我心下一驚,卻見他將盞中剩餘的茶湯一飲而盡,驀地輕輕擊掌三聲。門被拉開的同時,我霍得起身怒視著他:“你想怎樣?!”

妝晨與繡夜慌忙攔在了我身前,妝晨顫聲道:“葉先生,你聰明一世,可莫要糊塗一時!”

我待要開口,卻覺眼前陣陣模糊起來,忙用力搖了搖頭,想要挪步腳下卻猛地踉蹌,我身子一晃,忙伸手扶住桌角,腦中一個激靈。“你……你在茶中下了什麼藥?”

“王妃!”妝晨與繡夜慌忙一人一邊扶住了我。

我眼前陣陣發暈,只覺腦中漸漸茫然了起來,已然瞧不清楚周遭的一切了。最後一絲意識被抽散前依稀聽得他輕笑。“一點迷藥罷了,只會讓王妃沉睡片刻,無傷大雅。”

耳邊有斷續的馬蹄聲得得傳來,一波波,直撩得我胸口一陣鬱結,噁心欲吐。腦中尚不甚清明,只憑著本能緩緩睜開眼,卻驀地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一輛不知駛向何方的馬車中。妝晨與繡夜都不在身邊,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只窗牖處隨著車身的顛簸斷續透進一絲慘淡的光亮。

究竟……怎麼回事?!

我察覺自己並未遭到捆綁,除了不知躺了多久,手腳頗有些發麻之外,倒也並無其他不適。我掙扎著起身,一把便推開窗牖,卻見車外是一色的山脈綿延,我心下陡震,難道竟已出了天水城,到了長白山附近麼?!

我猛地翻身,一不小心竟爾滾落在冷硬的地板上,然而顧不得手肘與膝蓋的劇痛,我一把便掀開了簾子,朦朧中只見兩個黑乎乎的身影正並排坐在轅旁駕車,聽得動靜齊齊扭頭向我望來。其中一個顯是已然上了年紀,聲音也是低沉沉的,見我傾身衝出車廂忙低喝道:“公主小心!”

公主?!我扶著車廂門口站定,腦中已然回想起昏迷前與葉知秋的一番對談。我泠然望著他二人,“葉知秋在哪?”

“公主息怒,請稍安勿躁,容小人細細稟報。”

那年紀較大的男子沒有吭氣,倒是他身邊那青衣男子摘下了頭上厚重的皮裘帽,緩緩抬起頭來,就著明亮的月色我清楚的看見他的面容,只輕輕一眼,我驚地幾乎跌下身子。

“臨風,是你?!”

那青衣男子不是別人,卻正是允祺自幼一同長大的貼身小廝,臨風。

相較於我的驚愕不已,臨風倒很是安靜坦然,微微一笑,起身向我行了一禮,又扶住我將我送回車廂內坐定,這才溫聲道:“小人奉皇上的旨意,來接公主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某洛近來掉進GL向的大坑裡不能自拔了,每日除了吃喝拉撒睡剩下的時間都在算計著新坑的文文要怎麼華麗麗的沿著GL的偉大路線走下去,於是乎一不小心就冷淡這個BG的舊愛了。果然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啊…。…

第三十三章 瀏亮如笙碎在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