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迎面撞上了兩個人,盧雪蓮和姜一痕,姜雲朵勾了勾唇角,也不應該意外的,之前在盧家隊伍裡沒看到兩人,她們怎麼會甘心?
迎面‘巧遇’上了,怎麼不喜也不好做的太明顯的無視,那娘兩個就是這樣的算計,才會找機會等在這裡,“大……小姐!”姜一痕想要喊大姐的,課對上那幾人冷厲的眼眸,到底沒敢去挑釁。
而盧雪蓮端著長輩的架子並沒有說話,只是意味不明的盯著她,一身得體的寶藍色旗袍高雅大方,容色襯得也明豔動人,四十多歲的年齡卻保養的宛如少女一般,只是那雙眼卻似透著無盡的黑暗滄桑,面板在嫩,可心一旦老了,怎麼也遮掩不住歲月的痕跡。
姜雲朵眼眸平視前方,淡淡的道,“有事?”
那樣的態度……雖不是高高在上,可就是讓站在她面前的人覺得難堪而卑微,姜一痕咬著唇瓣,彷彿在隱忍著多大的委屈,“無事,就是遇上大小姐了,總歸要見個禮才好,畢竟以後我們……就住在一個家裡了。”
聞言,姜雲朵看向她,也是一身的白色公主裙,看那精緻的模樣定然也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可惜在她這一身面前還是顯得淺薄了,那張小臉強顏歡笑一般,又似楚楚動人,把一個被人欺負的白蓮花小可憐形象演繹的逼真生動,而她無形中就成了欺負庶美的囂張惡毒姐姐!呵呵,還真是好手段,看遠處有不斷指指點點的女人神情,就可知道她演的很成功,可惜……她豈會隨她的願!“你這話說的可就錯了,我們住的可不是一個家,我在上元宮,你在下元宮,中間隔著的可不是隻有那十幾里路!”
她的潛臺詞再明顯不過,奈何那母女倆像是聽不懂,姜一痕像是風雨中受不住摧殘的小花,搖搖欲墜,身後有人很及時的扶住,而一直沉默的盧雪蓮終於忍不住開口,“大小姐,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這一聲指責,就更加可笑了,姜雲朵冷笑一聲,“三姨娘這話好不沒道理,我只是在告訴你們嫡庶有別,何來咄咄逼人?難不成這行宮裡連這點規矩都沒有了?竟是忘了誰才是嫡,誰才是主子?”
這一番話,她說的不輕不重,卻字字句句敲打在一眾人心上,她還真不願這般強悍,不過若是不強悍,這一對母女就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她和母親二十年不在,她們是不是以為自己就是這裡的主人了?若是換在別的國度,說出這番話,還有些分量不足,可是在黃金島上,世家大族裡上千年的一些傳統依然保留著,嫡庶之別也相當重視,所以她才能說如此氣勢,而效果也明顯達到了,遠處看熱鬧的人就都沉默了,而盧雪蓮母女被那一聲姨娘給震的臉色徹底蒼白了。
這麼多年,她們一直以三夫人自居,這宮裡宮外,所有的人也都恭敬的稱呼她一聲三夫人,雖然她知道這一聲三夫人並不……名副其實,可是依然自欺欺人的享受著這份榮光,然而此刻被毫不留情的揭開那個傷疤……“大小姐,你不能……”
“姨娘好自為之,我與我母親一樣,眼裡揉不得沙子。”姜雲朵直直的盯著她,骨子裡收斂的氣勢不由自主的釋放出來,竟是讓對面的人承受不住,駭然心驚。
“你不能……我是老爺明媒正娶……”盧雪蓮聲音發顫,身子冰寒,而姜一痕瞪著她,像是不敢置信的見了回來索命的復仇女神。
姜雲朵嘲弄的冷笑一聲,“明媒正娶?我母親也是明媒正娶,還是正經的大房夫人,最後還不是說休就休掉了?難不成一個妾室比正經的夫人還要尊貴?”
聞言,那一對母女已經駭的說不出話來,而遠處看熱鬧的也悄無聲息的散去,姜雲朵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兩人,淡定的離開,不是喜歡裝麼?那就裝個夠,只是可惜現在沒有觀眾了,就是你們此刻是本色出演,也無人欣賞了。
離開幾步走遠,許攸對著她豎起大拇指,笑逐顏開道,“小朵朵威武!”
這次,章雲旗不管看得慣看不慣許攸的肉麻殷勤,都不再和他作對了,也笑著附和道,“是極,剛剛那一出真是痛快!”
“嗯嗯,對待那種矯揉造作的女人就是不能心軟,要把她們的那一層虛偽的皮給扒個乾淨才好。”許攸對某隻的識相表示滿意,雖然還是不喜他,可也能忍住配合了。
章雲旗心底輕哼一聲,當他不是拼命忍?
兩人如此一唱一和的,盡顯哥倆好的風度,姜雲朵似笑非笑的仿若不懂,齊宜修和謝靜閒對看一眼,彼此的眸子裡都是瞭然。
“雲朵,剛剛做的很對。”齊宜修給予肯定的讚許,握著她的手不給那追上來的兩人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