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鹽,再買了些魚肉和蔬菜,容恩簡單算下,夠六菜一湯了。
前面,一個小孩子坐在購物車內,趕著大人不注意便調皮起來,失控的購物車向遠處衝去,容恩只顧低頭挑選商品,並未注意。在即將碰觸時,裴琅一個轉身,左手摟住容恩的腰將她帶至安全地帶,右手,則擋了下車子,穩穩將那速度減慢下來。
“哇哇哇……”小孩扯著嗓門開始哭喊,那聲音夾雜著害怕同委屈,一女子匆匆跑來,“對不起,對不起,謝謝啊……”
說到最後,便有些語無倫次,裴琅溫文而笑,給人的感覺不近一分,亦不遠一毫,“當心,小孩子最是調皮的。”
容恩雙手還拿著幾包餐巾紙,她只覺腰間灼燙的厲害,男人的手很大,連帶她整個背部都像是燒起來般,她想躲開,可又怕突兀了反而尷尬,她垂著頭,耳朵泛出潮紅,臉就埋在黑亮的長髮內,裴琅目光瞥過來時也幾乎看呆了,他輕咳下,順手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放入購物車,“那邊有些接摩保健的碟片,你沒事在家看看,對你媽媽的康復應該有幫助。”
說完,便留了個背影給她,容恩徒步跟過去,越是接觸,她就越發現裴琅同那晚在會所內的印象完全不月,原以為,他只是個紈絝的公子哥,充其量就是仗著老一輩的關係在機關內混口飯吃,沒想到,他能力超強,且做事雷厲風行。
回到公寓,天色差不多已經暗下來,容恩沒有忘記給沈默打電話,她沒有瞞著沈默,說了自己的苦衷,而對方也是拍著胸脯表示,南夜爵若是找來,就說她已經辭職,找不到容恩這個人。
廚房內一應設施都是全新的,容恩將菜洗淨後,準備動手,裴琅移開門,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望著眼前不斷晃動的忙碌影子,他眼底淡淡漾起笑,總算明白老一輩所說的,那種家的感覺是怎樣的,容恩繫上圍裙,將油鍋燒熟後放下肉絲,她手腕熟稔地翻轉,幾分鐘不到,滿屋子就都是菜香味,抑制不住地亂竄,吃晚飯的時候,容恩推開臥室門想讓媽媽起床,可容媽媽堅持說想睡覺,讓他們先吃,她拗不過,只得關上房門。
御景苑。
王玲準備了滿滿一桌菜,還有容恩喜歡吃的醬鴨,她特意打車繞了很久才買到的,這也是南夜爵的意恩。
天色漸黑,她將最後一個香菇草雞湯端上桌,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抬起手腕看了看錶,眉頭擰成川形,之所以相信容恩不敢有別的心思,他才放心她一人回去,取出手機,翻出存放在第一的手機號,撥過去時,那邊傳來嘟嘟的聲音,他眉宇間緩和下,也許她只是耽誤了時間,而已。
容恩正和裴琅說著什麼,手機便突然響了,震動的頻率在光滑的桌面上愈演愈烈,機身滑動幾下,便要栽下桌去。
容恩取過手機,在看見上頭的號碼後臉色微變,她想也不想地按掉。
南夜爵將手機從耳邊移開,王玲站在身邊,能清楚看到他幽暗下去的眸子,他按了重播鍵,將手機放到桌上,“明天,我給你送個新手機過來。”裴琅神色倒是很安定。
“不用了,”容恩索性關機,然後將手機推到裴琅面前,“你等下回去的時候幫我把它丟了,萬一裡面被裝了什麼東西,反倒成了累贅,”
他將手機放入兜中,“小區內有電影院和商店,這樣的日子不會很久的。”
“他,是不是牽涉得很深?”
“你對他不瞭解嗎?”
容恩扒著碗裡的米飯,“我除了知道他叫南夜爵,知道他是爵式的總裁,還有知道他同黑道有關係外,別的就不請楚了。”
裴琅將有著白玉般透明光澤的筷子放在桌上,他雙手交扣在眼前,目光中透出睿智的尖銳,彷彿城府很深的樣子,“其實,當初他入足白沙市的時候,誰都不知道他的背景,我們調查不出他的家庭,但若沒有強硬的後臺,怎能在舉手間就創辦爵式,還壟斷了黑市,如果現在可以判刑的話!他早就死了一千次一萬次了,交易毒品,槍支買賣,只不過,這些都沒有證據!也找不出他聯絡的下家,所以,治不了他的罪,”
以前,容恩只是猜測,但現在聽裴琅這麼說來,她只覺牙關輕顫,又暗暗慶幸現在已經遠離了南夜爵的身邊,他是惡魔,手上還染著鮮血,是隨時將生命拴在槍口的人,“我沒想到,他那麼複雜。”
“想取他性命的比比皆是,所以,我讓你離他遠點。”
容恩將筷子撥著潔白的米飯,肚中忽的便想起南夜爵按住閻越的手背,然後一槍打下去時的狠戾模樣,他當時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