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從腳底慢慢滲透上來,杜夏希感覺渾身冰冷,一雙腿僵硬的挪不動半步,甚至連呼吸都十分費力。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杜夏希立刻緊張的喊道,“誰?!”
“杜醫生?你開一下門啊,這個鎖怎麼又不好使了,鑰匙都打不開呢。”聽聲音是早晨接班的醫生。
杜夏希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過去,開啟了門,那個醫生還疑惑的拿著手裡的鑰匙自言自語著,他的手機忘在了衣服口袋裡,所以過來取手機。
男醫生進了屋子以後,剛才的那種壓迫感瞬間減輕了不少,杜夏希抄起自己的衣服,“我回去了,拜。”
“哦,杜醫生是不是昨晚太累了啊?臉色很不好呢。”男醫生關切的說道。
“恩,是有點累了。”杜夏希和男醫生打過招呼以後,就穿上了外套,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寒冬臘月的塞北市,即使是日光普照,依舊寒冷非常,杜夏希收緊了衣領,感覺渾身發冷,大概是太餓了吧,她自己安慰自己道。
坐在車裡,杜夏希吃著那份早餐,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著那項墜的去向,最有可能是昨天洗澡的時候忘在浴室裡了。
發動了車子,杜夏希往家裡趕著,每過一分鐘,她的心裡都會多一分焦躁。
拿著鑰匙在電梯間裡等著電梯,站在杜夏希前面的是一對男女,看起來是情侶的模樣。
“叮——”電梯到了一樓,三個人進到電梯裡,門緩緩關上,金屬材質的門板反射著周圍的事物,杜夏希總覺得隱約看到什麼模糊的東西在周圍攢動。
杜夏希現在只想趕快回家,煩躁的擺弄著手中的鑰匙,發出細微的金屬碰撞聲,眼睛一直盯著那變動的數字。
突然,一滴液體從轎廂頂部滴落,正好滴在杜夏希的頭上,冰涼的液體沿著她的額頭緩緩滑落,這感覺太詭異,讓杜夏希激起陣陣雞皮疙瘩。
電梯裡怎麼會漏水?杜夏希抬頭向天棚看著,卻沒有看到任何水漬,因為看到杜夏希的動作,電梯裡的另外兩人也茫然的抬頭向上看了看。
杜夏希用指尖在額角將滑落的水滴抹掉,再一回頭,她就從電梯門的反光中看到一行血跡從自己的頭頂沿著額頭漸漸滑了下來,再看向指尖,盡是鮮紅的血液,杜夏希捂著嘴差點尖叫出聲。
站在杜夏希旁邊的兩人均是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杜夏希,充滿著疑惑,並且向另一邊挪了挪腳步,和杜夏希拉開距離。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著精神病或者是瘋子,這目光陌生卻又熟悉,太多年沒有遇到過,她都快要忘記那些過去了。
電梯停住,那對男女一看到了樓層,匆忙的就從電梯裡出去了,只剩下杜夏希一個人繼續上升。
杜夏希再抬手看向指尖,根本什麼都沒有,幻覺,一定是幻覺,她在心裡唸叨著。
到了家,杜夏希快速的開門,進屋後又快速的將門關嚴,從裡面上了鎖,好像是害怕什麼東西追著她闖進一樣。
但杜夏希進門後的第一件事卻是直接衝進浴室,開啟了燈,當她看到那綠色的玉墜就靜靜的放在洗手檯上的時候,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走過去將那項墜緊緊的攥在手裡。
這就是那年暑假結束時,被她稱之為奶奶的慈祥老人送給自己的臨別禮物,從那以後,杜夏希算是過上了正常生活。
幾年後,杜夏希上了大學,當她想要回去探望老人的時候,卻被父母告知老人已經搬家,又過了好幾年,杜夏希才知道老人早就已經過世的訊息。
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杜夏希還是非常懷念那個總是笑意盈盈的老太太,她是那時候唯一願意傾聽自己說話的人,那是少年時度過的最美好放鬆的時光,所以杜夏希對於這項墜萬分的寶貝,並不僅僅是因為它那另類的作用。
杜夏希泡了個澡,頓時渾身輕鬆了不少,將那項墜重新帶回頸上,胸口那一抹淡淡的翠綠總是能給她帶來安心。
這是多麼的諷刺,眼見的東西不能信,她所相信的科學卻無法解釋她所遇到的一切,明明嘴上說著相信科學,卻一刻都不敢讓這項墜離身。
杜夏希自嘲的一笑,換上了一身棉麻的休閒家居服,走回了客廳,盤著腿坐在了沙發上,想要泡一杯熱茶。
“阿嚏——”杜夏希突然打了個噴嚏,身子一顫,抽了抽鼻子,大概是感冒了吧,否則怎麼感覺頭這麼沉。
杜夏希看了看時間,自從調到急診科,自己的生物鐘就徹底亂了,日夜顛倒,明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