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對這榮清音百般信任呢。
冷言諾餘光淡淡一掃大殿,將眾人神情收盡眼底。
南宮家的幾位,除了南宮宇其他都是一幅看自己不順眼的樣子,不過,倒是沒見到南宮家的四公子。
目光落足月流年時,卻正見其身後不知何時四大長老已經站於月流年與宮烈身後。
楚浴染依然一幅水波不興饒有興致的注意大殿裡眾人的情緒。
目光落足最後處,慕容晟睿正對她輕微微伸出手,“我們遠來是客,倒不必與音郡主計較,諾兒,你已經一曲驚動天下,何必在意這些個虛名,終這一生,本王娶的要的,心中的也只一個你而已,生就算不同寢,死亦願同穴。”慕容晟睿整個人浸染在月光下,滿殿光茫,似乎都因為他一句話而微微顫了顫。
直接而大膽的表白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自他玉唇輕吐,如一縷絲密的線扯得冷言諾的心微微一動,暖暖情意就這般流淌直下。
他這是當著天下在向她表白,同時警告所有人,他之心,唯能裝一個她而已。
隨後,冷言諾卻發現慕容晟睿的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白,有些冰凝如晶的感覺,想到什麼,冷言諾暗道不好,腳步剛要抬起,卻又聞聽榮清音不依不饒的聲音。
“難道璃王妃…。”
“不是本王妃不敢,而是本王妃怕你一會兒跌落雲泥,尋死覓活,榮親王爺心疼你這一女,你可不能不孝啊。”冷言諾突然打斷榮清音的話,語氣平靜如常,卻似滿天星辰拔亂了玉盤。
“你要袖舞是吧,行,本王妃成全你,也好讓你心服口服,知難而退。”話未落,冷言諾身姿已然聚起,伸手一吸,榮清音的丫鬟準備的紙墨全部揚揚飛了起來,紙墨全部騰空,大殿中人頓時時抬起了眼不知道這璃王妃要作什麼。
下一秒,他們只看到仙人之淨,月色仙子空中作畫,冷言諾袖中白練一出,一沾空中那些看似毫無章法就要亂一地濃墨,落足於那些上好的娟紙上,靜若處子,動如脫免,身姿輕妙如歌。
恆斂千金笑,長垂雙袖舞,回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這一刻只她眉目如畫,青絲如墨。
眾人幾近看得痴了,如果說最初宗子舒所跳之舞蹈的空靈悠然輕柔,那此時冷言諾將舞與畫,詩與情,這般若空中游虹般的掠奪過,似劃開的細沙,淡天的薄霧,天潔圓月光暈也似給其蒙上一層神秘的紗,天光頃散了,才真是絕美。
女子柔美是美,這是這樣柔韌驚豔,方才最顯女子極彩。
“好了。”冷言諾不過半柱香時間,身子自空中一落,同時,那些畫作也紛分飄了下來,十數張畫作正好一一整齊擺在高臺地桌岸上。
冷言諾只想要速戰速決,況且這榮清音心志太高,這種方法才是最直接的利器,看著榮清音那一瞬間看向那些畫作時的驚訝與驚訝之後的灰暗,她心中瞭然一笑。
眾人此時皆紛紛看向高臺。
南木宸眸中的驚豔還未退去,便吩咐身旁的公公前去高臺一看。
那太監剛走上高臺要向南木宸稟報,卻聽高臺之上的榮清音突然道,“不用看了,清音認輸。”榮清音話落,對著冷言諾微微一禮,“璃王妃大才,清音認輸,今次冒犯之舉,還請璃王妃見諒,話落直接轉身回了坐位。”頭也未回,而相較於之前的妒意與譏諷,此時她面色如常,一幅自大怒入大靜之態。
此時見榮清音這般反應眾人更是好奇的望向高臺,到底這璃王妃畫了什麼。
當真在這般短時間內完美畫出十幾張畫?
此時,高臺上的公公也已經愣住了。
那十幾張畫,可以說一模一樣,也可以說全都不一樣。
“璃王妃所作何畫?”高臺之上南木宸心中似有隱隱泉水奔流卻依舊穩定心緒問道。
“回太子。”太監對著南木宸一禮,“璃王妃畫的…。”
“想看,這樣不就簡單了。”冷言諾突然衣袖輕輕一揮,那十數張畫,突然橫空飄起,如被人用線穿插連線,露於高空。
大殿中人頓時看得清楚。
一陣陣抽氣聲此起彼伏。
慕容晟睿看著那畫,唇色勾起的笑意也終是浸潤了萬千年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
一旁清一也愣住了,王妃說是畫仙也不為過,十數張畫,畫的全是王爺,他的笑,他的水色籠罩,他的側顏如玉,他的輕愁積緒,他的溫潤如玉,他的雅緻無雙,他的清潔玉透,他的蒼海廣袤,他的睿智沉靜…。都自那畫中一筆一勾情意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