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縱然看過一次,也覺得一定是她長這麼大看過的最美好無人可以出其左右的。
王爺本就有傾世容顏,穿稍暗的墨色錦袍讓人只覺霜月溫潤,穿這紅色真是真是美得難以形容…。王爺與小姐真是天作之合。
“給我。”慕容晟睿直接手一伸,丫鬟手中的托盤便穩穩的到了慕容晟睿手中。
推門而入,慕容晟睿看了眼穿好裡衣的冷言諾已經坐在了桌邊,青絲披散還微微散發著水霧,水汽中屬於她的靜香飄了滿室,而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之後便落在他手中的托盤裡。
“我還以為,你會讓我來幫你穿。”慕容晟睿突然輕聲一句,極輕,冷言諾因為此刻注意力全在食物之上,倒是沒在意,待反應過來之時,抬頭,“你說什麼?”
慕容晟睿將托盤中的食物一件一件擺放在桌子上,經色衣袂在桌邊拂過,不雜纖塵,身姿玉影,說不出的藝術與風彩。
冷言諾稍稍晃了下眼,看慕容晟睿不回答,也不在意,拿過筷子便開吃。
慕容晟睿同樣拿起筷子,卻是一口沒吃,一直給冷言諾夾菜,她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相處這麼久,他早已清清楚楚。
吃魚厭骨,他筷子輕輕一翻,將整塊無骨的魚肉放在她的碗裡,喝湯棄油,他將那原本就極為清淡湯麵拂開,小勺一舀遞進她唇邊…。
冷言諾很快被這種安然寧靜又貼心之舉給弄得有些懵,這樣的慕容晟睿好溫柔,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他從進來除了那聲她沒有聽清的低語,竟然未言一語。
可是這種安靜也極為舒服,讓冷言諾忽然有種錯覺,錯覺時光停留,流年似水,靜室一隅的美好。
飯畢,寒霜進屋將碗筷撤了下去,看了看不發一言一語的冷言諾與慕容晟睿睿,心頭同樣有些疑惑,可是再看看小姐,安好,無恙,也就放心的下去了。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書房裡處理一點事情。”靜座半響,慕容晟睿徑自起身,朝屋外走。
這下子,冷言諾疑惑了,這廝太古怪了,思際想來,從出了秘道,炸了佛殿沒什麼異常啊。
冷言諾想到什麼,突然起身,拉住慕容晟睿的手,“你是不是哪裡受了傷。告訴我。”話落不待慕容晟睿回答,冷言諾雙手便在慕容晟睿身上狂摸一通,完了又去把慕容晟睿的脈搏,以求證心裡的猜測,不過,還好,冷言諾平下心,這才抬起頭看著慕容晟睿,發現從頭到尾,他對於自己的關心之舉都冷著不動,就這般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發生何事?”冷言諾思前想後,覺得這種心裡七上八下的感覺真是糟糕。
二人對視半響,冷言諾看著慕容晟睿那雙清眸裡一片平然無一絲波動,終於忍不住,“你生病了?”
慕容晟睿依然不發一語,輕輕抬手拔下冷言諾放在他腰間的手,溫柔道,“無事,在秘道折騰了這麼久,早些休息。”話落,一隻腳已經邁出一門檻。
“慕容晟睿,你是在吃醋嗎?”冷不丁的,冷言諾突然冷聲道。
聞言,慕容晟睿的身子一僵,卻又聽身後冷言諾又道,“慕容晟睿,你不信任我,我不懂…。”冷言諾搖搖頭,“生死之險都已經過,你到底在怕什麼,你是在擔心天機之言嗎,怕我與南木宸獨處會產生感情?”冷言諾突然冷笑,“天機之言能勝過人力?當真般厲害,怎的不覆了這江山。”最後一句話冷言諾帶著一絲極怒。
慕容晟睿手中拳手手不自覺的握緊,清眸裡流過一線異光。
“我們已經是夫妻,就應該相互信任,如今,你這是在做什麼,是在告訴我,我可以棄了你去尋別人嗎?我若喜他,何若在地道里撲你而來,我若喜他,何苦廢心解你寒毒,我若喜他…。”冷言諾語聲有些沉有些低,“我不能阻止別人喜歡我,就像是我同樣不能阻上榮清音喜歡你一樣,怎麼,你現在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冷言諾越說越氣憤,他知不知道她在地道里看見他那一刻,是如何的激動到無以言表的心情。
難道她的所做所為他都感覺不到,憑白無故吃哪裡的飛醋,現在細想想在見到他那一刻,南木宸也只離她站得近而已。
守在院子裡的暗二等人此時同樣不敢出聲,不明白王爺與王妃怎麼了,似乎這樣的情形還從未遇到過,明明好好的,死裡逃生,大難重逢,以王爺對王妃的在乎,王妃對王爺的愛戀,兩人不是應該在屋裡……可是如今怎麼吵起來了。
暗二看暗一,暗一看暗三,一個個依次看到去皆是面面相覷,站在院門口本來要離去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