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斤的漢子跑步面不改色的強健男人,肯定是不會怕老鼠的。
不過現在嘛……
上百隻老鼠體大如兔,毛如利刺,尖牙利爪,眼冒紅光地瘋狂飛躍過來,殺氣完全不亞於一群野狼,這完全出乎了吳齊新的預料。
危急關頭,或戰或逃。
吳齊新腦海裡根本沒有什麼念頭,身體已經自發地掄起鋼鎬,快如閃電地錘打向了往他撲來的老鼠身上。
密密麻麻的老鼠形成一張怪叫的網,密不透風地向他撲蓋來。
有什麼東西,啪地在吳齊新的腦海裡爆開。
他的眼睛很亮,呼吸拉長,周圍所有動靜被納入了大腦的感官範圍,每一隻老鼠的動作都變慢了,而他自己的身體更加的敏捷自如。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每一個動作引發的空氣變化,手劃開水一般的氣體,風流的產生如同水流的迴旋,被打飛出去的老鼠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透明的軌跡,紅色的血液在空氣中迴旋扭曲,摔落在牆上,濺出帶著點刺的長水滴。
鎬頭尖銳的部分刺入了老鼠的身體,將甩出去,啪地拍在水泥牆壁上,砸成了一團肉沫。這個過程非常的迅速,幾乎是在一秒之內,吳齊新已經砸出去了十來只老鼠。
但是,吳齊新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背部是一個空門,沒有任何防護,一群老鼠從頭頂落下,往他沒有空閒防護的背部發起了攻擊。
一群老鼠奔湧而上,尖利的爪子頃刻間將他背後的肉撕下了一層。
“操!”吳齊新怒吼一聲,轉身的過程中一鎬橫掃,竟然一連串地砸死了十來只老鼠,血肉飛濺如同灑落的雪花。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吳齊新背後的傷口上倏地出現一層薄薄軟鐵皮。色澤偏白軟鐵皮似乎是貼著面板長出來的,和皮肉完美地交融著,瞬間將所有的傷口掩蓋住。
“啊啊啊啊啊啊!老鼠啊啊啊!”
梅瑛的尖叫從不遠處傳來。
“別怕別怕,有我在,我趕走……啊啊啊好多老鼠!怎麼這麼多老鼠!天哪快跑……欸?水晶蛋和吳齊新都不見了?”這是方哲倫的聲音。
“肯定是吳齊新偷了水晶蛋跑了!怪不得說什麼守夜!真不是個東西!方哲倫你拿好物資再跑啊!”梅瑛憤怒地叫道。
吳齊新連踩帶踏,手腳不停,對自己後背發生的事情毫無知覺。他一抬頭就看到梅瑛和方哲倫兩人狂風一般地往這裡跑來。
受到打擾,他的後背上的鐵皮立刻消失,傷口沒有了,血跡也沒有了,除了衣服破爛外,那裡的肌肉光潔無比。
“跑個屁!”吳齊新氣不打一處來,他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剪刀和錘子扔給這倆咋咋忽忽的情侶。
“殺老鼠!”
正面的老鼠吳齊新根本不怕,但他總歸還是要躲閃!有人能在他背後殺老鼠的話,他就不至於被偷襲了。
梅瑛根本不去撿那剪刀,上跳下躥地躲避著老鼠的攻擊,尖叫的聲音壓過了老鼠們的叫喚。她越是躲避,老鼠們反而越是看出她的體弱,越來越多老鼠調轉頭往她那裡攻擊,不一會兒她就渾身是血。
方哲倫倒是接住錘子,可是他被梅瑛拉得前俯後倒,兩人絲毫沒有戰鬥力,身上的傷反而越來越多。
“方哲倫你到底是不是男的!你能把錘子對準了老鼠砸嗎!”吳齊新恨不得敲方哲倫一鋼鎬!草泥馬的簡直是隻弱雞!
“我我我,我沒殺過生!”方哲倫滿臉蒼白,急的都快哭了。他被梅瑛扯著團團轉是一回事兒,本質上他確實從來沒有弄死過任何東西,蟑螂都沒有拍死過,現在這些兇悍的老鼠可是有兔子大啊!
“廢物!你們乾脆去死好了!”吳齊新一邊招架著老鼠潮的攻擊,一邊被這兩個廢物氣得怒火攻心,幾乎要吐出血來。
梅瑛打老鼠不行,罵人可不含糊,她都被老鼠追得往防空洞更深處跑了,聽到吳齊新的詛咒,梅瑛憤而回嘴,“你有本事你厲害,還不是偷了水晶蛋想跑!你又算什麼東西!搞不好這些老鼠都是你給招來的!你才該去死!”
吳齊新冷冷地看了梅瑛一眼,趁著這兩人吸引了大部分老鼠的注意力,他快速地把地上殘存的東西撥弄到登山包殘骸裡,再抓起工具包,往彥承和賀芳在的地方跑。
彥承沒有跟著過來,多半是為了守著還沒有清醒的賀芳。而梅瑛方哲倫這兩個傢伙,吳齊新真是從頭到腳的喜歡不起來。
吳齊新一跑,這裡的老鼠們攻擊物件就立即變成了梅瑛和方哲倫,這兩人也不傻,轉頭跟著吳齊新跑,好歹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