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哪有讓妹妹來埋的道理。”
——“再說了,天災人禍誰也不願意看到。”
——“不過,要是抓到那肇事的主兒,給賠一大筆錢,恐怕就有人搶著埋囉!”
······
許小山越聽越氣,猛地跳將起來衝著人群裡罵道:“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誰他媽看不慣了通透過來當孝子啊!”
他老婆也說:“我們夫婦很少在家,反正我知道鄉鄰們都是向著誰的。但不管你們向著誰,這是我們許家的事,與別人扯不上任何關係。”而後轉對許小山,以硬冷的口氣說:“你兒子還沒吃飯,我先走了,反正你得把這事給我處理好,不然咱倆就去離婚。”
許梅這時站起來說:“你們都別吵了,我的媽我埋。”
大夥兒都知道許小山夫婦一對二百五,雖然心裡都替許梅鳴不平,但也不敢再說什麼。
許梅把所有的事都託付給王家的人便去守靈了,思蘭幫著照看兩個孩子,沈濤也忙著跑前跑後的,並且還把那一千元錢也墊了出去——沒辦法,小女人素日裡花錢如流水,從來不給自己留後路。
左鄰右舍都很同情許梅,這小女人雖然賣身取財,但生性善良,樂於助人,尤其對她的媽媽特別好,所以大夥都不看她的錯誤,也都盡全力幫她一把。
這一天可以說是許梅在這個世上最難熬的一天,也是她心靈最最痛苦的一天,她幾乎滴水未進,粒米未吃。她把媽媽看做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若沒有媽媽的關心和愛護,沒有母女之間的相依為命,相知相憐,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下去······
平時媽媽為她洗衣做飯帶孩子,當媽媽病重的時候她徹夜不眠的守在媽媽身旁,她不認為這是付出,她只感覺這是一種心靈的享受,一種愛的享受。
“媽——媽媽——”
當埋葬的時刻快要到了,當有人要把許媽的屍體裝入棺木,許梅突然不顧一切趴在靈床上抱著許媽的屍體大哭起來。此時所有的辛酸和不幸齊上心湖,濃縮著多少年來的傷與痛。
“媽,你為什麼扔下我?為什麼不帶我走?媽,都是女兒不孝,都是我害了你呀!”
眾人都驚呆了,思蘭和幾個輩分稍大點的女人趕忙過來把她駕到一邊,然後將死者收屍入殮,裝上靈車。
許梅由於傷心過度不幸昏迷了過去,思蘭拿手一試她的腦門,滾燙滾燙的。
“怎麼辦?她燒得好厲害。”她衝兩家的主事說。
王大力的三爺瞪眼瞅瞅許小山:“病了趕緊送醫院啊,人照埋。”
許小山邊向外走去邊嘟噥道:“病了正好。省得到了墳上又大哭小叫的,讓老人家的在天之靈不得安寧。”
“什嘛東西?”思蘭聽罷忍不住在心底裡這樣暗罵了一句,然後催著沈濤趕快給林子亨打電話。
沈濤自是高興得沒法說,思蘭終於肯跟他說話了,看來自己又有希望了。“老婆,他馬上就來。”結束通話電話,沈濤不失時機的湊過來牽起思蘭的手送到唇邊輕吻了下:“老婆,這一天累壞你了吧?待會兒許梅醒來我跟你倆買好吃的。”
思蘭立馬抽回手說道:“我們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兒。你都一整天沒吃東西了,餓壞了咋辦?”沈濤嘿嘿一笑,好話他最會說,哄死人不償命。
但思蘭才不稀罕他那一套呢!“哼,狐狸跟雞拜年,沒安好心。滾——”
“滾”字剛落,林子亨推門進來了,看到屋裡除了許梅就剩他倆了,便忍不住問:“其他人呢?”
思蘭:“送靈去了。”
林子亨:“不,我是問王大力。”
“不知道。”一提起那個男人,思蘭就滿身不自在,也不知道許梅什麼眼光,竟會看上一個十惡不赦的好色之徒。那個男人除去吃喝玩樂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她厭惡死了,甚至想起來就作嘔。
林子亨微微一怔,忽然想起王大力也曾動過思蘭的歪念便不好再往下說什麼了,只給許梅試過體溫,然後輸上液,臨走又叮囑一句:“記得醒來後多給她喝點水。”
作者有話要說:
☆、她怎麼沒來
思蘭點點頭,沒動地方,此時她又累又餓,真想躺下睡上一覺。
沈濤送林子亨出去,順便在小店裡買了些麵包回來。他知道思蘭不喝飲料,邊倒白開水邊說:“老婆,趁現在沒事兒趕緊吃點東西,水我涼這兒了。”
思蘭淡淡地說:“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