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太外公看出了點端倪,草娃死因是喉結處兩窟窿。這兩窟窿處一陣青黑,而且沒有一點血流出來,竟是手指般粗細。再回憶那漢子曾經說過他那兩指見血封喉,怕是漢子直接用雙指戳透了草娃喉結,這草娃死前連聲都沒發出。
一想到這裡,太外公一個激靈,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心裡暗暗有了打算。可至始至終有一個疑問,太外公琢磨不清,為什麼這漢子最後放了自己一條小命。
就在太外公想那片刻,最後一點光都被夜吞了下去,太外公晃了晃腦袋,心裡琢磨反正也想不出什麼不如快點去準備。
抱著一堆東西太外公就朝著門外走去,這草娃正好橫在門口前。太外公暗念了句:得罪了,一腳就跨了過去。
這不跨還好,一跨就覺得自己後腳踝一陣冰涼。那種涼是透骨的陰冷,就像冬天被扒光丟在風裡,痛到骨頭裡。
該死,不會是那個吧?
太外公一搖腦袋,不敢再想,只想離開這該死的廚房。前腳倒是沒事,後腳一緊分明是有人抓住自己的腳踝。
這裡有的唯一活人就是太外公,再剩下的就是那半臉草娃了。太外公心裡一頓亂罵,把草娃的十八輩祖宗都罵了一個遍,這傢伙生的時候欺負自己,死了還嚇唬自己。
可這草娃的祖宗不就是太外公的祖宗,罵了自家祖宗怕是沒有祖宗保佑咯。
年幼的太外公罵了個夠,心裡默唸一句:祖宗保佑。前腳一用力就朝門口衝去。一隻腳被拽住哪裡能跑得動,還沒起步就一個趔趄被掀翻在地。
太外公心說,這祖宗太不仗義,子孫這要死了也不知道來幫上一把。祖宗要真聽見不得氣得活過來,你罵完老子,還要老子給你擦屁股啊?
可也就腳被草娃幹拽著,太外公心裡盤算如何逃脫,這時餘光瞥見了掉在一旁的劈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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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輪血月
“草娃反正你半張臉都沒了,不在乎這一隻手啊,莫怪莫怪。”太外公拿起劈柴刀就要反手一刀,一想不對,萬一沒劈斷這草娃的手把自己給廢了怎麼辦?
還是回頭看清楚吧!
太外公再一咬牙,差點沒嚇得肝膽俱裂。透過廚房的破窗,竟看見天上掛著一大的毛月亮。這毛月亮也叫血月亮,整個月亮通紅泛著毛邊,鄉下忌諱這個就叫毛月亮。毛月亮一出來,家裡死了人的都怕的要命,因為這時候陰氣最重,怕是會詐屍。
這一下太外公徹底確認了,這該死的草娃詐屍了。人最怕未知的東西,現在反正知道詐屍了,太外公心裡打算乾脆也就拼了。
藉著月光,太外公低頭想要認準草娃的手在哪裡,又是看的自己心頭一緊。抓著自己腳踝的哪裡是手?分明是一毛絨絨的怪爪,再向上一看便是草娃半張爛臉,可這一次爛臉裡塞了一隻被嚼碎一半的死老鼠。
嚇得太外公“嗷唔”一叫,手起刀落。
誰料這怪爪比鋼還硬,震得太外公一陣虎口發疼。太外公也怒了,奶奶的腿,你一死人還跟我橫,朝著草娃脖子就是一刀。結局可想而知,又是震得自己虎口發疼。越是掙脫不了,太外公這時候又想起老人都說這詐屍要碰不得人的陽氣,至於為何老人也說不出個究竟,反正是不好的。
越是慌張的太外公一把摸到腰間的鑲金黑刀,心裡一團怒火中燒,抽到就是一刀。只覺得手中一鬆,竟削開草娃半拉脖子,就剩一塊皮扯著草娃的腦袋。這人首一分離就傳來一陣惡臭,屍水嘩嘩得帶著黑色的膿液流了出來。可人剛死,怎麼就會有屍水?
太外公哪裡會想這麼多,只覺得一陣噁心,拼命想要踢開抓住自己的爪子。可那爪子哪裡能踢得動,反而覺得腳踝處一陣硌得慌。藉著月光一看,原本細毛的爪子不知什麼時候多了鋼針一樣的白毛,嚇得太外公又本能抓緊鑲金黑刀。
剛鑲金黑刀切草娃的脖子跟切豆腐一樣,那麼?太外公連罵自己傻,有好東西不知道用,抬手就是一刀。
俗話說: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這鑲金黑刀手起刀落,就像切豆腐一樣,“唰”就給草娃的手給斷了下來。太外公也顧不得腳上抓著的手掌,連滾帶爬滾出了廚房。
被這手掌抓著也不是一個事,反正今天的事情也夠多了,太外公也是毛多不怕蝨子了,小心用鑲金黑刀將其挑落下來。
說的也是駭人,這白毛手一掉下來,白毛就眼見得消失了。太外公一腳將這斷手給踢回廚房,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