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
“如果我還有機會……”他咬牙切齒地想,“我一定要讓大苑的軍隊像一個真正的軍隊。”但是他也知道,他還有機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王庶這邊出神,嚴郊卻衝嚴鄭一使眼色,示意他上。無論如何,此次嚴鄭都難脫干係,攻打驍羈關的時候嚴鄭必須立下一功。但是驍羈關攻打起來必然是要用屍體堆的,哪有現在的機會好?如果嚴鄭能在這裡立下首功,以後活動起來就容易得多。
嚴鄭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於是喝道:“西瞻人竟敢如此小看我們大苑,騎兵大隊,隨我出擊,今日定要給西瞻人點顏色看看!”
“好,擂鼓!”嚴郊叫道,“祝將軍得勝,揚我國威!”
嗚——嗚——嗚——親兵吹起號角,低沉的角聲壓抑而綿長,軍中的鼓手聽了,立即擊鼓回應,咚咚——咚咚咚咚——一聲聲彷彿擊在人心上。
軍人的熱血終於在號鼓聲中燃燒,輕騎在嚴鄭的帶領下衝了過去,陣前的重甲兵也為剛剛的退卻而羞愧,呼喝著向山坡發起衝鋒。
嚴郊略略猶豫,想到自己有五萬大軍,斷然沒有敵不過一千五百人的道理,於是也在盾牌手的掩護下,指揮剩餘大隊向陣前移動起來。
十四、一箭(1)
拙吉穩穩地坐在戰馬上,用眼睛一掃就看清楚了敵軍所有的戰旗。他用刀尖向遠處的嚴郊指了指,那隊兵馬陣容最浩大,對莫里道:“主將在那裡!”
“看到了!”莫里悶雷一樣的聲音又響起,“這人膽子小了些,離得太遠。”
隊伍的正中心,五千多騎兵簇擁著一位騎白馬、穿銀甲的將軍,正是嚴郊。嚴郊生得身材高挑,看上去氣宇軒昂,雖然青州知州不是武職,但是嚴郊卻會一點刀馬,襯著銀甲更像一個英武的將軍,形象甚佳。但是拙吉、莫里這等戰場上的熟手不認這個,一見他離陣前那麼遠就停住了,身邊又明顯是由各營抽調的最精銳士兵守護著,就知道此人是個繡花枕頭。
“莫里!”拙吉微笑,“你看咱們應該從哪裡動手?”
莫里悶聲道:“我聽將軍的!”
拙吉道:“那你聽著,以後你也要帶兵,不能只顧衝鋒,就拿這些人練習一下。”他指著最前面的重甲兵右側道,“如果突圍的話,那邊最弱。旌旗散亂,應該是沒有能鎮得住的將官在。如果想嚇怕大苑人的膽子的話……”他一指遠處,傲然道,“就是那個主將!”
“我怕不能突破前面這麼多重甲。”
“人少了的確突破不了。我給你五百人,你從側面陣形散亂的地方衝進敵陣,我這邊作勢衝鋒,可以嚇得他們不敢分兵和你糾纏。”拙吉臉上的表情輕鬆至極,好像說的是去什麼地方吃飯一樣簡單。
“是!”莫里應一聲,並不擔心自己深入敵陣還能不能有命,也不管拙吉剩下一千人能不能抵住一萬多人的衝鋒,竟然毫不猶疑地答應了。
這並不稀奇,金鷹衛中哥哥莫向謹慎周密,弟弟莫里勇不可當,統領拙吉更是有大將之才,那都是用無數次血戰換回來的評價,沒有一點虛言。
兩人交頭接耳的當口,從山坡上已經可以看見第一批露出頭來的大苑重甲兵,可惜不是完整的重兵隊。盛怒之下的嚴鄭帶領騎兵衝鋒過快,已經插進重甲兵陣營中,將原本的陣形打得更亂。
拙吉冷笑,如果是振業王帶兵,這樣的將軍早就砍了。這一萬多人雖然也都是精壯,卻比昨晚那三千守兵差得很遠,可見帶兵之人在一場戰役中起到的作用有多大。
直到有五六千人進入射程之內,拙吉才吩咐,“張弓!”
一千五百名騎兵同時舉起手中的長弓,一輪箭雨密密地射了出去。大苑軍隊人數太多,以至於身邊都是人,根本無處可躲,慘叫聲中,前面的一層人幾乎個個中箭。
但是人多的好處也同時體現,那就是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空當,箭在第一第二排就全被人擋下了,有的人身上甚至插了幾十支羽箭,倒在地上如同刺蝟一般,可後面的人卻安然無恙。大苑的進攻隊形只被剝掉最外圍的一層,作為仰攻,這樣的損耗不算大。
嚴鄭絲毫不理睬倒下計程車兵,大聲呼喝騎兵跟上。他知道此刻的關鍵是拉近兩軍距離,如果給他面對面對敵的機會,他不信自己一萬多人會吃不下這一千多人。
迎接他們的當然又是密集的箭雨。這次離得近了,重甲也擋不住近距離弩箭的力量,倒下的人更多。緊接著又是第三輪箭雨,這次衝得比較快的騎兵也有人遭殃,連人帶馬摔下來,經常會將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