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半天也沒摸到類似銀錠形狀的東西,只覺得觸手處顆顆圓滑,應該是珍珠。烏野給她這些盤纏的時候她沒有心情看,只是隨手接過放懷裡了,所以自己也不知道包袱裡有什麼。
青瞳摸著這些珍珠個個大如葡萄,暗自打定主意。她一邊說這話一邊在手裡滿滿扣了一把珍珠道:“我這裡有幾顆上好的珠子,壯士請收下……哎呀!”她裝作沒站穩,手一揚,一把珍珠都被她遠遠地扔出去。
料想是人見了這麼多珍珠掉地上都要去撿,就是大白天把這些珠子都找出來也要不少時間,況且現在夜色這麼幽暗,夠她們騎馬逃跑的了。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這些珠子一落地,立即發出幽幽白光,就像一顆顆小星星一樣笑眯眯地躺在地上,不是瞎子就能輕易找到。
這下不但那個大個子,連青瞳自己都目瞪口呆。她半晌回過神來,不由很不講理地心中暗罵一句,“好可惡的蕭圖南,你弄來這麼多的夜明珠給我做什麼?這下可把我害苦了。”
那人回頭誇張地叫起來,“哇!好多星星啊,真是耀得老子眼睛也花了。這個,這個大眼睛,看你那模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包袱裡是什麼。實話和我說,你是在哪裡偷來的?沒看出來你還是道上的朋友,老子也是一路從西邊蹚過來的,怎麼沒宰著這樣的肥羊?”
青瞳勉強幹笑一聲道:“呵呵,壯士說笑了,這是我自己的盤纏,請您笑納便是,絕對不會有麻煩。”
“好,笑納,笑納,你看我笑得這樣怎麼不笑納!我吃飽了就回來笑納,你放心。這一個個亮晶晶、眼珠一樣看著我,我怎麼捨得不要!”
說著他仍舊走向馬匹,笑道:“本來紅燒了好吃,可惜什麼作料也沒有,水也正好,就清燉了吧。今天可真是運氣,老子竟然來了個黑吃黑,這下吃的用的都有了。”
看他竟不為銀錢所動,青瞳無奈地叫起來,“胭脂、硯臺,快跑!”
硯臺聞聲就跑,胭脂卻不把這個大傢伙當回事,它抬起前蹄,對著那人當頭狠狠鑿下。這一下如果踏實,必定腦漿迸裂。那人就只是閒閒地伸出一隻手,馬蹄就被他攥進手中,胭脂半身人立,任憑怎麼嘶叫也落不下去。
那人順著馬蹄摸摸形狀,點頭道:“對了,就是你小子沒錯,今天進了老子的肚子,也沒冤枉了你!”
青瞳和花箋都嚇得嘴唇發白,然而這匹馬是蕭圖南的坐騎,哪裡捨得就給這人吃了!何況若是沒了馬,她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王敢?
她盡力想著辦法,“且慢!看閣下身手,一定是江湖中有身份的人物,我……我也識得一些江湖中人,請大俠給個面子,也好日後相見。”
“哦?行啊大眼睛!”那人重新看了看她道,“還懂得用江湖人威脅我?說來聽聽吧,要是能說得我怕了,自然不敢動你的寶貝馬。”
青瞳哪裡認識什麼江湖人,好在以前阿黛曾和她提起過幾個,此刻隱約還記得。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道:“穿雲手雲擎。”那人笑眯眯地道:“屁!”
青瞳心裡閃過一絲怒氣,強壓怒火又道:“平江先生盧植招。” 。 想看書來
五、廟遇(3)
那人還是笑道:“屁!”
如此連說幾個,這人都是一個“屁”字,青瞳一時有些接不上。花箋心中突然閃過一人,插口道:“喂!還有一個只怕說出來你不認識。他姓賽,久居西瞻,身手好得不得了。”
那人表情凝重起來問:“你說的可是賽斯藏?”
花箋一驚道:“你知道賽師傅?”那人靜一下,笑道:“什麼久居西瞻,他明明就是西瞻人!這個我還真認得,還交過手呢!”花箋喜道:“他怎麼樣?”那人先是深深點頭,然後道:“狗屁!”
青瞳和花箋對望一眼,都是大驚。賽師傅在她們這些外行眼裡,已經代表了武學的極致。這人明明知道他,居然還是敢說“狗屁”,看來沒有辦法了。秀才遇見兵,面對這樣的莽漢,青瞳滿腹主意也沒用。
那人笑道:“還有沒有了,沒有我就開飯了!”
他作勢要扭胭脂後腿,一聲嘶叫,一個黑影旋風一樣刮過來,對著他當頭撞來。卻是硯臺又跑了回來,那人輕輕“咦”了一聲,道:“你倒是講義氣,竟然捨不得丟下同伴!”
他略略側身讓過馬頭,另一隻手突然伸出,快逾閃電,準確按在硯臺腰部。硯臺嘶叫一聲,這一衝之力竟被他按得生生停下來。那人神色閃過驚訝,青瞳沒見到他有任何動作,硯臺又是一聲長嘶,四蹄都向地上陷下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