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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想要她的命?想要她這條為了大苑累得半死的賤命!

別人可以認為,景帝和太子都是被她所害,也可以推測,她當初帶兵平叛就是為了自己爭權奪利,因而把戰死的人都算在她頭上,可那又怎樣?一將功成都要萬骨枯,皇位非正常的更迭、死人稀奇嗎?她現在至少讓百姓心安了,不是嗎?現在百姓不用擔心推開家門的會是強盜,或者明天他的家鄉就變成戰場。憑什麼不相干的人都要捨命來殺她?她就那麼可恨嗎?

她緊緊攥著拳頭,胸中的熱氣一浪高過一浪,望著四周喝道:“所有人聽著,你們每一個聽到我話的人,都可以把這話傳給別人聽,讓天下人都作證。以前的事我不再和任何人解釋,我保證五年之內,還大苑百姓一個安居樂業。這件事,父皇做不到,太子哥哥做不到,寧晏也做不到,但我若做不到,我就死!我只做這一個承諾,別的事不歸你們管!若有信不過我的,或者還有想替天行道的,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說罷又向眾侍衛道,“退下!”

眾侍衛面面相覷看著方行舟,青瞳厲聲喝道:“方行舟,你要抗旨?”

方行舟無奈揮手,上千人默默後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將青瞳孤零零暴露出來。整個大街靜得好似午夜一樣,沒有人敢直視她的目光,青瞳倔強地站在眾人中央,陽光遠遠投射過來,照在她的金冠上,光芒耀眼。

侍衛們緊張得全身冷汗。許久之後仍然沒有一點聲息,青瞳一聲冷笑,轉身走回鑾駕,道:“從現在起,行刺者車裂!”

替天行道?呸!

回到宮中,青瞳怔怔出神,由著花箋給她換下正裝。她接過一杯茶,卻細細摩挲杯口,並不去喝。花箋也呆了半晌,才道:“我聽說你剛剛遇刺……好在沒事。”花箋的目光中頗有些茫然,青瞳的付出她是一點一滴看在眼裡的,這樣還不滿意,刺客想要什麼樣的皇帝?見青瞳目光呆呆地落在茶杯上,花箋住了口,輕聲道,“青瞳,你別難過,要是不舒服就躺一會兒吧,我不信這世上就沒有天理了。”

青瞳抬起頭,微微笑起來,“難過倒是不難過,只是我剛剛在大街上一氣之下說了大話,說五年之內一定要讓百姓安居樂業,回到車上一想,實在是有點懸。要說口無遮攔真不是好事,現在正後悔著呢,想蹦回去重說。”

見她這樣,花箋放下心來,也抿嘴一笑。花箋知道青瞳並不會頭腦發熱說大話,說了至少有七成把握,所以也不擔心。

青瞳搖搖頭,“不是騙你,這次是真懸。因為打仗徵兵過多,軍費開支太大,各項設施都壞得七七八八,處處等著撥款修繕,尤其雲中邊城,更是慢一步都有危險。”她可憐兮兮地看著花箋,“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都說天子坐擁天下、富有四海,可我怎麼感覺都快窮死了?要是現在誰能憑空給我幾十萬兩銀子,我都想去親他一下。”

四、立誓(2)

花箋撲哧笑了出來,“你說話可算話?”碰碰青瞳的胳膊,遞過一封信件,“你出巡之後遞上來的,本想讓你歇歇再看,不過聽你這麼說,我可忍不住了。”

青瞳見是一封外官專用的藍皮奏章,看看笑得賊兮兮的花箋,疑惑地接過來。一看署名,精神立即一振,道:“元修從益州遞上來的。”

青瞳一把撕去漆封,抽出信紙看了起來。元修說他已經走遍益州,將情況摸了個七七八八,挑不太容易氾濫的膿包擠了幾個,繳獲的銀子就有幾百萬兩,不過大部分被他用於當地賑濟,現在將剩下的三十幾萬兩寄回京都。還真有人憑空給了她幾十萬兩銀子。

花箋笑眯眯地道:“銀票已經登入內庫,要不要叫元修早點回來給你親一下?”

青瞳好氣又好笑地看了花箋一眼,原本是自己說錯話,也怪不得被人調侃。元修的奏章頗長,足足寫了十幾版,她顧不得理會花箋,接著看起來,漸漸地她眉頭皺了起來。元修說了益州土地被世家豪門嚴重兼併的問題,以及一些世家豪門的勢力之大,讓人心驚;元修又說好些士紳官員給他送禮,名單列在後面,估計這批人是沒什麼勢力的,可以拉攏也可以威壓,不會鬧事;另有一些人背後勢力較大,並不怕自己這個新皇親信,他也暫時未敢去動;還有一些人想借他生事,不過也透過他們大體推測出一些手握實權的王爺,和數個根深蒂固的世家對朝廷的態度了。

青瞳抓著元修的奏摺道:“去含元殿!”她的腦子已經急速地轉起來。土地兼併問題全國都有,青瞳心裡多少有數;元修整理出的地方勢力代表財政以外另一個麻煩,也不得不重視,得讓她理清一下思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