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投入,所以銀兩運來之後並沒有立即投入建設,而是堆在庫裡等著。西瞻上下人等似乎能隔著山山水水,看到雪花白銀髮出誘惑的光芒,個個心癢難耐。
重建呼林關等六關對西瞻來說,顯然是個巨大的威脅,兵部於是請示是不是防患於未然,騷擾大苑建城的進度。戶部也表示即將入冬,如果能有一百萬的糧餉收入,必將令國庫更加充盈。雖然剛剛從大苑拿到五十萬兩,但是西瞻人遠遠沒有滿足胃口。在他們看來,大苑沒有答應歲貢,已經是嚴重的挑釁,若不是振業王壓制,貴豈來回來的當天西瞻人就出兵了。大苑現在竟然還敢送錢,不管是為了面子還是為了實惠,他們都應該出手搶回來。
十幾份奏摺說的都是這一件事,蕭圖南將手中奏摺一扔,道:“傳令,一兵一卒不得行動,有私自出兵的,拔凌鐸穆爾就是前車之鑑。”
大苑號稱一百萬、實則五十萬的銀兩運來之後並不急著建城池,而是在簽名接收、計劃批覆等程式上走了好大一圈,那無比美妙的五十萬兩,就靜靜地在上揚毫無防備的彈丸之地待了十五天。西瞻人在振業王的嚴令下,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大苑人終於走完了所有的程式,開始一磚一石地建起呼林關來。
更讓人難以忍耐的是,呼林關剛剛初具規模,大苑竟然又運來三百萬兩銀子,開始修建上揚關。一次又一次的引誘,讓西瞻人個個急得心裡噴火,卻不知在大苑,一樣有人急得七竅生煙。
大苑皇宮,弘文殿。
弘文殿侍講陳文遠抱著一疊奏摺走進來,見皇帝一手支著額頭,正坐在書桌前打盹。她身上應該是內侍給披了一件夾棉袍子,看來睡了有一會兒了,只是眉頭微皺,睡得不安穩。
內侍程志輕輕衝陳文遠打手勢,示意他別吵醒皇帝。陳文遠於是在殿外脫下鞋子,赤著腳慢慢地靠近,小心地將奏摺放在案上,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然後屏著呼吸慢慢退到殿外。
程志跟了出來,指著裡面小聲道:“不知有什麼心事,好幾天都沒睡好了。”
陳文遠也壓著嗓子道:“摺子裡也沒什麼大事,幾位參政大人都看過了,陛下睡夠了再批也來得及。”
誰知殿內,青瞳突然大聲問道:“搶了沒有?”
“陛下,您問什麼東西搶了沒有?”陳文遠慌忙答道。
“銀兩!送去雲中那五十萬,有人搶了沒有?”
“沒有。”陳文遠一邊大聲回答,一邊快步折回弘文殿。他進了殿,才發現皇帝的眼睛並沒有睜開,前面說的都是夢話。不過被他這樣大聲一喊已經醒了,正皺著眉頭揉太陽穴。
青瞳還有些迷糊,接過程志遞來的蜜水喝了一口,又問:“陳文遠,今天的奏摺有沒有提到雲中銀兩?”
陳文遠立即道:“戶部奏報,和前兩次一樣,五十萬糧餉前日抵達上揚關,只等雲中六郡的郡守記錄交接後就發下去,一切平安。”
陳文遠是景帝末年的進士,別的大才沒有,記憶力卻十分超群,整個人就是活的藏書庫。青瞳放他在弘文殿做了七品侍講,任何典籍記不清都不必查書,直接問他就好,奏摺經他看一遍,幾年之後都記得一清二楚。
十八、怨氣(2)
“相國看過了嗎?說什麼了沒有?”
“看了……”陳文遠遲疑一下,道,“相國說請陛下繼續運銀兩到雲中,這次要說多些——三百萬。”
青瞳咬了咬牙,道:“傳旨孫嘉,讓他再調撥五十萬兩去雲中,月底發出。”
望著陳文遠應是而去,青瞳焦躁無比。說好了限額五次,這才第三次,她就心疼得有點沉不住氣了。雖然沒有被搶,可以真的拿來修城,不算浪費,可是修建呼林關也就罷了,其餘的關口不是那麼緊急。眼下擠出那麼多錢修不急著修的關口,戶部壓力極大,黃希原和孫嘉都病了,青瞳覺得自己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西瞻聘原皇宮內,老皇帝忽顏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朝政全權交給振業王管理了,烏野暫時代替內監道:“有事即奏,無事退朝!”他武將沉穩而有中氣的聲音,和以前太監尖細清亮的聲音形成強烈的對比。
玉階上的寶座空著,蕭圖南站在第二層玉階上面對群臣,等著奏報。然而滿朝文武都無精打采,個個低垂著頭,沒有一個人出聲。烏野又喝了一聲,“有事即奏,無事退朝!”還是沒有一個人出聲。
蕭圖南道:“半個月了,你們就沒有一個人有事上奏嗎?戶部、兵部、工部,你們也沒有一件事嗎?”
兵部尚書道:“臣無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