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三小姐認真的看著她,“而且你心地很好,別人或者不知道,但我可知道。”
聽出了弦外之音,齊眉和阮三小姐對視,“這話怎麼說?”
“還不是我家的大哥。”原來說的是阮成淵。
提起自家的傻大哥,陶五小姐果然並未像其他人那般露出不耐或者不屑的神色,如之前交談時那般面上帶著傾聽的笑意,阮成煙吐口氣,“每次從你們陶家回來。我去大哥園子裡瞧他的時候,他都會說起你。”
阮三小姐和阮成淵是同輩裡頭關係最好的,前世每次回孃家。阮三小姐都會來看阮成淵,平日回不來的時候也隔個一兩月便託人帶些禮物回來,而且齊眉每次也都有份兒。
阮三小姐說著笑起來,“一口一個小仙子的,聽得我心裡好奇得厲害。外頭傳聞妹妹是那樣的身子和景況,可大哥的話又讓我極想會會這個小仙子。”
齊眉眉毛挑了一下,阮成淵在陶府的時候並未與她過分接近過,除了頭一次來家裡,送了月季花給她以外。沒曾想,阮成淵記得那麼深刻。
而在陶府裡出手幫過阮成淵解圍。也是舉手之勞而為之。
“也是姐姐失禮了,一上來就和你說這些。”阮三小姐果真是個心細的,齊眉一舉一動都能被她猜著意思。
“和姐姐頭一次見面便能這樣何鍥。妹妹是心裡高興。”阮三小姐這樣客氣,齊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回握著她的手。
花廳內,長輩們都在閒聊,女眷坐到一塊兒。雖然都沒明著說,但細細一聽。都是扯著自家的孩子如何如何。
各家的小姐兒和少爺們年歲遞增,每家都有那麼幾個適齡的。
“那緩託可是陶五姑娘繡的?”侯爺夫人忽而笑著問道。
大太太點點頭,“繡藝算不上多好,讓侯爺夫人見笑了。”
“也不個個都是宮裡第一的繡娘,哪裡能一出手就能是驚世繡品。”侯爺夫人似是極為體諒,“珍貴的是那份認真繡出來的心意。”
大太太不知要不要接話,頓了一瞬,老太太笑著道,“也是平日就偶爾會繡些繡品,侯爺夫人喜歡就極好。”
別家的女眷聽著平寧侯家和陶家打太極拳,也都嗅出那分不一樣的味道來,侯爺家似是有意,而陶家卻是無意。
雖是門當戶對,但也得兩家長輩都點了頭,現下侯爺家也只是蜻蜓點水一般的問幾句話,即使陶家拒絕也並未太失禮。
陶老太太雖然摸不準平寧侯家到底在齊眉身上打什麼主意,但齊眉現下是她身上的寶,怎麼能養著養著去了別人嘴裡。
這下正好是個機會,幾家的女眷都坐在一起,陶老太太正欲說得更清楚些,平寧侯夫人身旁的媽媽挑開簾子,屈身向她示意。
平寧侯夫人點頭,又喚來了身旁的大丫鬟,“你去把小姐兒和少爺們都叫回來。”
齊眉和阮三小姐剛回到亭內坐穩,就有丫鬟來傳話,壽宴要開始了。
和阮三小姐說了幾句體己的話,兩人走去花廳的時候便自然的走在一起,陶齊勇看了眼齊眉這邊,竟是沒有過來,反而跟著少爺們一起,似是極放心的樣子。
席間國太夫人被扶著出來,並不是駝著背的老太婆。
年事已高,雖盡顯老態,但一身硃紅的綢緞袍,髮鬢間的金絲繞銀髮簪,鑲著在夜裡還能發出光芒的貢品夜明珠,看上去氣質怡人。
國太夫人左手拄著柺杖,右手被丫鬟扶著,走得有些艱難。
眾人皆起身福禮,國太夫人的聲音蒼老得厲害,對來的幾家大官都表達了謝意。
和平寧侯爺的囂張模樣絲毫不同。
都說女像父親,男像母,平寧侯那張略方的臉和國太夫人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大抵還是身子不好的緣故,國太夫人坐下後也沒吃幾口菜,但也不似傳聞裡那般只喝得了稀粥。
勉強的挑了幾筷子,國太夫人咳嗽起來。
平寧侯夫人忙過去關切的詢問幾句,便勸著讓丫鬟扶國太夫人回去歇息。
國太夫人卻是不肯,“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也不容易,我這才出來又進去,太欠誠意。”
居老太爺道,“平寧侯夫人說得才對,現下吹的可是初春的風,最是容易染上風寒,國太夫人還是要著緊些的為好。”
旁的幾人跟著勸了幾句,國太夫人才滿是愧疚的起身。
壽宴的主人雖是離去了,但壽宴並未受什麼影響,依然繼續熱鬧著。
齊眉和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