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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來的感覺,她大抵是能發現,前世最後那七年,她漸漸地依賴起來。

依賴那個孩童一樣的阮成淵。

前世兩人如過家家酒一般的姻親,相似的人生,不算好的緣分,把兩人牽在了一起。

齊眉坐在攜園裡,略帶些燥熱的天氣,子秋在一旁輕輕地打扇,吹來的風也是帶著溼熱的氣息。

齊眉揮揮手,子秋立馬停下來,“大少奶奶心裡有事情。”子秋跟了她這麼長時間,齊眉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

齊眉微微點頭,“是有事情。”

但自然不說出來,只是抬眼遠眺,厚重的雲朵層層疊疊,把春末的太陽遮得乾乾淨淨,由裡到外的悶熱預示著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子秋扶著齊眉回了屋子裡。想著阮成淵快到回來的時辰了,齊眉讓迎夏和冬末去準備木盆,也不知阮成淵會不會淋溼,無論怎樣準備好熱水沐浴,再備一套乾爽的衣裳還是好的。

阮成淵回來的時候並沒有淋得很厲害,左肩被淋溼,腳底帶著泥濘,衣裳角也被打溼了。

看著正好蒸騰起水氣的屋裡,阮成淵眸中閃過一絲喜悅。

“大少奶奶怕姑爺會淋溼,說萬一染上風寒就不好了。四月的天氣乍暖還寒,最是容易被寒氣入侵。”冬末笑著道。

阮成淵泡在木盆裡,一下就想出齊眉說這些話時的神情。一定是皺眉看著外頭的雨,明明嘟嘟囔囔卻又要裝得成熟的模樣。

以前與痴傻時候的自己相處時,齊眉就會不自覺的端在姐姐的位置,如果不是有過十分少的肌膚之親,他們倆倒是更像姐弟。

阮成淵思及此。又嘆了口氣,不知這一兩個月的時間,齊眉心裡究竟想的是什麼。

屋裡的男子心思凌亂,齊眉卻一直坐在外廳看書和練字。

等到木盆被撤走,她便放下筆走了進去,阮成淵剛換好了寢衣。走近一些就能聞到他身上夾雜著淡淡水氣的檀香味。

很快地冬末和迎夏又把晚膳端上來,齊眉和阮成淵面對面的坐著,十分安靜的一起用了飯。

阮成淵沒有去書房。齊眉把被褥展開,爬上床榻,阮成淵也跟著坐過來。

“你在文弘學堂的應試為何錯那麼多題?”齊眉忽而蹙著眉側頭問道。

阮成淵微微一愣,這語氣,這不經意流露的神情。和前世的她一模一樣。

齊眉前世的願望就不大,只是想像許多平凡人家的妻子一樣。能有個稍微出息點兒的夫君。

可惜他前世那榆木腦袋,能把古詩讀順溜已經是奇蹟,齊眉搬著小凳子守在他身邊,如果背錯了字就會拿藤條打手心,而質問他的語氣和剛剛沒有任何區別。

齊眉下手從來都很輕,藤條似是拂過手掌心一樣,一點兒都不疼,還有點兒癢撓撓的。

悶聲不吭的睡在床榻上,油燈也滅掉了。

今生的齊眉,難道還是把他當成原先的小孩子?事情都在改變,而有些卻是不變的。

可他不希望齊眉對他的感情像前世那樣走。

“其實試題也不會很難吧,你肯定是粗心了。”齊眉又說了起來,“你本來就是個聰明的人,也不要著急,今天母親與我說了幾句,父親很著急你,但不過越著急就越做不好,如果真的不能習慣現在的生活,放鬆幾天也是好的。”

還在嘮嘮叨叨的齊眉,忽然就噤聲了,腰被大手環住,阮成淵從後頭把下巴枕在她肩窩上,“你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我想問你個問題。”

近距離的氣息和聲音噴在她耳畔,癢癢撓撓的,和前世被擁住的感覺不一樣,前世多少有些小孩子和她撒潑或者耍賴的感覺,今生無論是親吻還是擁抱這樣的親密舉動,都在時時刻刻的提醒她,這個阮成淵是實實在在的男子,而不是什麼孩童。

“什麼問題?”齊眉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你喜歡……吃粟子糕嗎?”阮成淵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才好。

齊眉詫異的啊了一聲,怎麼忽然問這樣的問題,“喜歡啊……”

“喜歡就好。”阮成淵悶悶地道,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讓他心情壓抑起來。

兩人這麼近距離的擁著,阮成淵不捨得鬆手,齊眉也沒有掙扎,本就是夫妻,這樣的舉動應該算是尋常的吧?

漸漸地,齊眉卻覺得身後有個東西越來越硬,模模糊糊的記憶浮現上來,她很快明白了是什麼,臉即刻炸紅起來,還好是背對著他。

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卻反倒被動作帶得蹭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