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很難的題目,只有她一人知道答案她也不會說出來,胖胖的英語老師苦大仇深的問紅紅,你就不能在課上積極一點,“不能,俺天生膽小”紅紅老實回答,老師無語。又氣又恨。
明天考試的是英語,兩人吃完飯相繼回到教室,他們相約考完試後便去後面的山上採蘑菇,其實採蘑菇不過是借語,逃離現實中的各種試卷和書放鬆心境才是真正的目的,只是覺得這樣說出來的話太過露骨,因為沒有誰是想當逃兵的,雖然是與不是已不重要,他們相互默契的避開不能忽視不能逃離的現實話題。紅紅的理想是當白衣天使,可以救死扶傷,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萌生了這信念,只是越是到了後面,越是想去實現它,所以為了考到更好的學校,爸爸才把她從北國大地裡轉學到遙遠的南方來,姑姑所在的城市,而崇明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在高中以前,他一直是在家鄉的鎮上唸書,因為成績優秀才一飛到了縣城裡最好的雲巖中學,其實,更多的是他想遠遠的逃離他那嚴厲的父親,至小到沒有記憶開始,他便記得了父親教書用的尺子,那是用堅實的細竹做成的,教書的時候用來指著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而更多的時候用來打人的手心,他的手心便是父親的尺子常常觀光的物件,很多時候疼的哭不出來,而這樣嚴厲到沒有任何自由式管教下,崇明的內心依然是純真而靈動的,當他看著書裡寫的一去二三里煙村四五家漸漸模糊,村莊的小木屋越來越少全新的建築物開始誕生他便被吸引了,自然而然地,到了高中,興趣成長成了理想,他想要學建築,修出最美的樓群,能與自然相輝映的那種。
只是有時,理想並不會按照人們的想法生長,它不是觀音如來,它有自己的難解之題。
第二天的英語崇明缺考,這不是紅紅眼中的崇明,雖然有時候他開朗的外表下內心深處會有一點點小小的壓抑和倔強,但是像今天這樣的缺考還是第一次,不管大大小小的考試,別說缺考,就是遲到記憶中也是少有的,紅紅心不在焉的寫完試卷,草草的便交了,當然他們不能按約定去後山,那時候手機還沒有開始普及到像現在,可以隨時隨地找到思念著的人,一個人與另一個人的聯絡還僅僅是一筆一劃的寫信,或是看在眼裡或思在心裡,想念一個人很簡單,不是簡訊或電話,而是去見他,紅紅來到崇明的住處,門是向外鎖著的,顯然人不在屋裡,她恍恍惚惚的便走回了學校,一面自言自語,這傢伙,咋這麼不靠譜呢,一面繞到了學校後面的山腳下,“也許一個人去走走也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紅紅自言自語。她在彎彎的山路上胡思亂想著,不知道崇明發生了什麼事,也許只是家裡的瑣事吧,總之不用擔心的,她安慰自己。
山路一直蔓延到山頂,深深淺淺的綠葉交織在一起,掩蓋了灰白色的路面,紅紅穿著淺藍色的T恤和仔褲,藍白色運動鞋,很快便和山林的景色融為一體了。臉上的汗珠被迎面的風吹乾又露了出來,止也止不住,太陽正烈,讓她想起高一的體育課,初入南方,她還沒有完全適應過來,整天整天的昏昏沉沉,那節體育課,她被太陽曬得快暈厥,也正是這堂課,她第一次見到崇明,當紅紅在體育老師向後轉的口令中身子轉向後面時,昏昏欲睡的她看見了清秀的崇明,臉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掉在地上,一滴一滴…彷彿是一陣風吹過,她便徹底的清醒來,而後的每一次碰見,她會悄悄的喵一眼崇明,而崇明也會淺淺的對著她笑,在語文課上,老師把崇明叫到教室最後站著聽講,這時紅紅覺得教室是最安靜的,內心也是,她想,也許會認識崇明,會告訴他北方的冬天裡雪下得多厚,是真真正正書裡寫過的像鵝毛飛舞,她會出屋去和弟弟堆出很大的雪人,也會告訴他她的歡喜她的落寞,也許她會喜歡他。紅紅很快便走到了半山腰,在陽光的倒影下陰涼處的斑駁的光點閃亮而流動著,連風吹動著樹葉也只是輕輕的嘩嘩聲,似在聆聽這美好的安寧。她低頭去看山下的校園和城市,覺得真是渺小,裡面走著的人更是小的像一個黑點,有風吹來,臉上是清涼的,早已沒有了汗珠,她覺得全身的血脈都在靜靜的暢通無阻流動著,只是,想到爸媽,還有崇明,她才覺得心裡,隱隱的沉重。生活無形的壓力壓的每一個人都身不由己的活著,只有接近自然的時候人才會生出片刻的寧靜。她不知道崇明去了哪兒,只是隱隱的感覺到有一絲的不安。
2。暑假才剛開始,忠尚便回到了老家,天天正午時在屋簷下面昏昏欲睡,媽媽叫他去屋子裡睡,他嫌太熱,外面是炙熱的太陽光,除了偶爾的涼風外,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忠尚欲哭無淚:“為嘛哪兒的都這麼熱呢”媽媽說因為是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