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司令沒有多說什麼，只回了句：“這些工作就留給邊防九師去做，你們明天回來！”

“是！”我只好應了聲。

事實上我也知道張司令的想法是對的……我們合成營的作戰，其主要目的並不是打擊越軍特工或是打擊越軍狙擊手，而是用於驗證戰術是否實用或是找出可行的戰術對付越軍的特種作戰。現在既然已經證明這些戰術的確是有效的，那麼自然也就沒必要留在這裡了。接下來……就是各部隊學習經驗並組建部隊的問題了。

不過我卻想在這裡再多呆一段時間……原因是我想等陳依依找上來。

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這個條件了。除非陳依依能在明天之前趕到！

但最終的結果還是讓我失望了……時間很快就到了我們要出發的時候，我始終也沒能看到陳依依的身影。

於是我只好把這事交待給王副師長……

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就只有王副師長帶著幾個警衛員來給我們送行……當兵的就是這樣，特別是一線的部隊，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句話來形容是正合適。

這時候我才知道像電視、電影裡拍的那些百姓歡送或是迎接戰士們凱旋歸來其實大多都是擺拍。比如抗美援朝紀錄片裡拍的“熊糾糾氣昂昂跨過鴨綠江”的畫面……志願軍早在拍下這個畫面之前就已經跨過鴨綠江甚至先頭部隊都跟美國佬打上了。

不過這其實也正常……要是志願軍真的這樣大張旗鼓的跨過鴨綠江，甚至還叫來百姓送行……那美國佬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志願軍已經參戰。

所以……正經的軍事行動一般都是不會透露出去，比如我們這個合成營撤出戰場就沒有多少人知道當然也就不會有多少人來送行了！

當然王副師長是例外……他在知道我們今天就要回去的時候，就特地調開了時間駕著吉普車往我們合成營跑了一趟。

“楊營長！”王副師長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說道：“你們這一來還真給我們部隊幫了大忙……以往我們許多戰士都不知道這仗該怎麼打，現在至少有一個方向了！感謝你們哪！”

“副師長客氣了！”我說：“說起來……應該是我要感謝副師長才對，謝謝你們的配合！”

王副師長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這麼說也對！都是為了打鬼子，都是好兄弟，咱們就別感謝來感謝去的了！”

說著兩隻大手又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王副師長！”臨行時我遲疑著說道：“有件事我想讓您幫忙……”

“儘管說……”王副師長滿口就答應了下來。

“是這樣的！”我說：“我以前有一個部下……”

我看了看周圍，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是個女的，打入越軍內部……這幾天有可能會來部隊找我們，如果你碰到了她……”

“唔！”聞言王副師長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忙不迭的點頭回答道：“明白，我會安排的！”

其實我心裡有點慚愧……因為沒跟王副師長說實話，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王副師長說，要知道這時的陳依依很有可能又做回越南兵了。

不過我這其實也不算說謊話，因為陳依依的確也有可能給我們提供許多線索，所以說她是我們的人也沒錯。

交待完這些後我與王副師長揮手告別率領著部隊朝昆明前進，一路上我都在擔心陳依依是否能順利的透過邊境找到九師並按我希望的那樣找到我們的部隊……

後來我才知道我的安排和擔心其實都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因為陳依依要比我想像的要聰明得多。

我們是早上出發，直到傍晚才趕到車站……之所以需要這麼長的時間是因為合成營的裝備很多，這又是坦克又是大炮再加上汽車裝甲車……整個就排成一條長蛇。而且從麻栗坡到昆明的公路又不是很寬，一路上還不時有運輸給養的汽車迎面而來，於是我們的行軍速度就只能以龜速來形容。

從這一點來說我還真後悔沒有在昨天夜裡出發……那時至少來往的軍車會少一點，或者也可以讓炮兵營、坦克連什麼先走一步，這樣就不至於整支部隊都湊在這一塊了。

可是想想也覺得分批走也不行……火車就是今天傍晚到的嘛，這要是讓坦克、大炮先走，到時往昆明或是火車站裡一塞，又長時間沒法裝車……一樣也會給交通和中轉帶來負擔。

所以這種捅堵只能說是戰爭的需求和交通之間的矛盾，想要解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不過好在我們這支部隊的樣子十分嚇人……